寵愛縱容,凡事無有不從。”
時間緊迫,重捏一張臉來不及,還容易露出破綻,少女隻能微調五官,讓五官特征不大改的情況下盡量往賀信靠攏。特別是臉上兩顆痣位置,分毫不差。這招果然奏效。
老叟無語了半晌。
“你確定你們倆是朋友不是仇家?”
少女理所當然道:“這是自然。”
若非朋友而是仇家,自己吃飽了撐著寫信招攬賀述?賀述拒絕的理由還會是嫌棄自己選的主公壽命短?早就像寥嘉一樣,拎著佩劍就殺過來了。自己仇家確實多,但不代表沒有誌趣相投的友人。這是刻板印象更是汙蔑!
老叟勉強信了。
心中開始期待看好戲。
看什好戲?
自然是看同僚身份暴露的好戲!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若賀述發現這個渾身是戲的少女就是臭味相投的友人祈元良,不知道會怎笑話。
被二人念叨的賀述此刻也不清閑。
他剛回到營帳,便見五等大夫欲言又止,似有心事要跟自己說:“你有話就問。”
五等大夫:“家長,此事過於蹊蹺。”
家長待那位少女態度格外不同。
賀述眉心舒展,眼底泛起點點笑意。
“因為那位女郎?”
五等大夫斟酌著道:“此人相貌與二爺有些神似。這節骨眼出現在家長麵前,實在湊巧,擔心有詐。屬下鬥膽,希望家長與她還是不要過於親近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家長平日肯定不需要自己提醒。
隻是涉及二爺,家長就有些當局者迷了。
賀述對此隻是笑得風輕雲淡:“確實,防人之心不可無,但也不用見誰都防。爺孫三人皆是普通人,一個年邁,一個癡愚,一個孱弱,手無縛雞之力。光是求生都艱難,即便他們真受人驅使,想來能做到的也有限。若不放心,派人盯著點就行。隻要他們沒問題,留下來養著,賀家家底不缺他們一口飯。”
他這話不是大話。位於祖籍的賀氏大宗情況不明,但他這支小宗近些年攢了點家底。不說養多少人,三五百口還是沒問題的。養著爺孫三人,權當是替那張臉買單了。
“從容貌上來說,她甚至比幾個侄女兒更像是好古的孩子……或許真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吧……”他也是因這才動了惻隱之心。
五等大夫也不好再說什。
家長看著好說話,但他下定決心的事情極少會改。三個普通人,還能翻江倒海?
賀述坐下來研讀書冊,心思卻無法集中。
腦中時不時會閃過那張少女的臉。
五等大夫敏銳察覺他氣息浮躁。
道:“家長,要不要點些凝神香?”
賀述放下手中的書冊,左思右想仍覺得哪不對勁:“你有無覺得那女子像個人?”
“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不像個人,那像什東西?”五等大夫隨口應答兩句,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聽錯,“屬下愚鈍。”
他小心猜測:“是像府上幾位女君?”
賀述搖頭:“不是。”
“那是誰?”
“我也不知,隻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不是因為她這張臉,而是因為她的做派……”走神的功夫,將認識的人都篩查一遍,竟想不起這股熟悉源於何人。難道是他的錯覺?
罷了,隻要留在身邊,總能水落石出。
五等大夫突然扭臉看向帳外。
外頭來了個人,是一張生麵孔。
“不知國師有何吩咐?”
賀述認出他是吳賢身邊心腹的人。
他口中的“國師”是吳賢不久前親口冊封的,地位超然。據說是在王後下葬陵寢那日,吳賢在夢中得到一條青龍指點,青龍告訴他,得此人可得天命!吳賢夢醒之後,馬不停蹄親自去請對方下山輔助,走到哪就將人帶到哪,寵信非常,竟是一刻也不能離!
當然,這都是對外的說辭。
說白了就是愚弄民眾的小把戲。
一來替吳賢輿論造勢,讓外界認為天命就在他身上;二來借此向永生教示好,給一點兒甜頭嚐嚐。再加上這位國師確實厲害,眾臣這才沒有異議,認下所謂的“國師”。
國師脾氣孤傲,獨來獨往,即便是吳賢也不曾被他放在眼中,不屑與外人打交道。
今
兒怎派人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