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撒潑的內宅。”賀述的神色有些冷,聲音也淡下來,“賀家家事,個中內情如何,還輪不到一個外人惡意揣測,添油加醋捏造。”
對方哂笑:“捏造?”
又反問:“哪一句話是捏造?”
帳內眾人繼續安靜。
賀述的夫人久居內宅,極少出現在外界,但不代表沒人見過她,自然也有知情者。
這時,吳賢沉下臉打斷了爭執。
此前有段時間,朝中禦史台參賀述的奏本多如雪花,說來說去就這兩樁事情。吳賢也略有耳聞,不過這個世道見不得光又混亂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也沒在意。別看滿朝文武一個個一表人才,真要掀底朝天,沒一個能見光。
屁股不幹淨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吳賢下場,暫時平息了矛盾。
整場會議下來,賀述似心不在焉。
“這一路交由不作可好?”
吳賢的話喚回他的注意力。
賀述拱手應下:“唯。”
吳賢道:“此戰求勝不求生!贏了,高國基業能延續下去,皆為諸君功勞。輸了,吳某先赴黃泉,在黃泉等二三十年,再戰!”
眾人齊聲道:“吾等必當竭盡全力!”
誰都看得出來——
這是要一戰定存亡!
在座眾人無一不是高門大戶出身,少有幾個底下爬上來的,這些年也跟其他人互相聯姻鞏固關係和地位。沈幼梨這些年經營康國的事跡,他們不是沒聽過,但他們更清楚康國境內世家下場。一個接一個被打壓,不複往昔榮光。若高國輸了,這就是前車之鑒!
倘若亡國,亡的不僅是高國,還有他們家族的前途與延續。此戰自然要盡心竭力!
他們不是為吳賢而戰。
是為自己而戰。
是為家族,是為前程而戰。
隨著大軍開始緊鑼密鼓備戰,欒信的文士之道也複製差不多了。這種情況下,他還開了顧池的文士之道,監聽眾人心聲。這個做法的結果就是他看著更傻更呆,軍醫一邊診脈一邊搖頭,歎氣道:“可以準備後事了。”
所謂後事就是準備一床草席裹了埋了。
幸好高國不是很缺糧。
不然他的去處就不是土而是鍋。
兩個多時辰過去,欒公義關掉了顧池的文士之道,一下子從蝸牛提速到八十老太的水平。欒公義偷偷將窺聽到的高國作戰情報記下,問裝病的少女:“賀述這人如何?”
少女道:“挺好啊。”
除了整天阿弟阿弟個沒完沒了。
“有傳聞說他殺了賀信,搶了弟媳。”
少女:“……”
這個傳聞也太離譜了吧?
他寧願相信賀述能自殺都不信他殺賀信。
而且——
“賀信死了?”
欒信將聽來的消息告知,少女:“賀信真要死了,分會收到的情報是誰?鬼嗎?”
他還準備用賀信拿捏賀述呢。
欒信道:“看樣子,傳聞多有失真。”
少女:“……”
這都不算失真算造謠了。
過了良久,空氣中傳來一道聲音。
“消息送出去了。”
少女捂著一驚一乍的心髒:“崔善孝,你說話前就不能弄出點動靜,給個準備?”
他是真的察覺不到崔善孝的存在。
這廝要冷不丁繞後抹他脖子,他估計要見血才知道被陰了。若是文士之道圓滿,還不知會有多陰險。崔孝冷嘲:“弄出點動靜?要不要老夫給你敲鑼打鼓,擊鼓鳴金?”
與此同時,一隻青鳥悄無聲息落地。
伸出爪子擋在沈棠必經之路。
?(?)
作為浙江人,貌似還沒遊過西湖,看了一下高鐵過去就仨小時,不知道有沒有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