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聖心沒啥追求,但被認錯就很不爽了。想他老錢這些年也是兢兢業業,每天準時點卯上值,不遲到、不早退也鮮少請假,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在幫不靠譜的大將軍褚傑打理天樞衛內外,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沈棠飄蕩著將戰場轉了一圈,確信沒有執念過深的頑固份子,這才放心回了肉身。雙眼再度睜開,護法的錢邕第一時間察覺。
她眼中閃過不忍,歎息:“往生去吧。”
隻是剛入定沒多久就聽到一陣陣怪異的嗚咽聲,睜開眼,下意識撐地起身,意外發現身體輕盈得過分,似鵝毛,隨便吹一陣風就能飄飛三五丈。沈棠迅速意識到不對勁。
目測有上百號康國武卒裝扮的“人”,他們渾身浴血,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幾個被利器削掉了半個腦袋,露出顱骨中的腦漿,甚至還有爆開的眼珠子掛在臉上。
沈棠的耐心瞬間清空,忍下將人強行超度的衝動,惡聲惡氣道:【讓你去投胎,你就去投胎,你以為孤魂野鬼有這好當的?現在投還有名額,以後再投胎人都不生了。】
“……應該是看錯了……”
沈棠:【……】
沈棠低頭看了眼雙手,視線透過透明雙手看到仍在原地的自己。她這是……靈魂出竅了?剛冒出這個念頭,靈魂不受控製飄了起來。沈棠確定自己與肉體還有聯係,有一種自己想回去就隨時能回去的預感,懸吊的心才放了下來,控製靈魂在附近轉了一圈。
自己醒來,他沒道理沒反應。
“嗯,就是生擒。”
剛這想,跟著就被打臉了。
也看清沈棠以及那一堆凶神惡煞的武卒。
錢邕就在自己一丈不到的地方。
小姑娘是說什也不肯投胎。
隻是這話沒機會問出口,再度陷入黑暗。
擠了擠鼻梁再睜眼,雪景仿若不曾出現。
沈棠笑著道:【嗯,專業對口。要是有天賦,你以後可以過來給我打工,高薪!】
這次也該是如此,孰料耳畔卻傳來彪悍粗糙的男聲,錢邕刻意夾著嗓子,陰陽怪氣道:“唉,末將可不是褚尚書,讓主上失望。”
小姑娘嗚咽道:【……嗚嗚,好多血……眼珠子甩我臉上,腦漿嘩啦啦噴我一身,我就跟眼珠子主人隔了一拳頭距離……還有胳膊插我嘴,我還被腦袋給絆倒了……】
生擒的時間點還在擊潰高國三軍之前。
“無晦那邊可有消息?”沈棠站起身,盡管四肢仍虛軟,但終於不需要旁人攙扶。
沈棠這次入定並沒有進入文宮。
沈棠這會兒不急著回到身體,她雙腿盤著坐下,心中念著那首“渡魂”,想著手中若有短笛就好了。心念一起,右手化出一支白玉短笛。說是白玉,質地摸著更似骨頭。
沈棠:“……”
口中喃喃:“這個季節也會下雪?”
二一九.八四.二五二.二五四
她如驚弓之鳥抱頭。
他手抖,他脖斷。
地上躺著他們的屍體。
【美術。】
至於是大勝、小勝還是一戰定勝負,那就看這次能將高國精銳啃下多少。若是正常情況,錢邕覺得再打一天就差不多了。偏偏這次雙方實力都暴跌,文武顛倒導致雙方陷入菜鳥互啄的尷尬局麵,這一仗自然要拖久一些。
戰場靜悄悄一片,沒再看到“靈魂”。
距離她最近的透明武卒終於有反應,從仰頭姿勢轉為扭頭平視,僅剩的一隻好眼睛空洞黑沉。沈棠道:“往生去吧,你的家屬親眷,王庭會妥善安置,必不讓你枉死。”
作為人精,錢邕懂察言觀色,不虞道:“……文士言靈過於精妙,末將還不熟。”
穿越到了古人的戰場上。
隻是衝沈棠頷首淺笑。
吳賢也沒想到不過兩三天就變成這局麵。
殺到最後全看各自意誌。
這次,武卒依舊沒有說話。
此戰之前,他仍意氣風發。
這姐妹看著就是狠人啊!
她不理解怎就專業對口了。
千萬思緒糅雜成一聲歎息。
生擒對方的國主?
這個難度可比先登奪旗還要難。
不管兩軍打到什程度,國主身邊的護衛永遠是最精銳的。雖說高國折損過半,但肯定不會這時候就打光所有精銳,吳賢怎可能會讓公西仇他們打到中軍,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