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先生,您終於來了。”
梅夢卻看著地上死相痛苦的五公子。
問道:“為何?”
不是說好了等到朝會再說?
老四默默遞上禪位詔書,答案在這。
梅夢打開詔書,一目十行看完。
之後陷入了久久沉默。
老四有些心虛:“先生,我不能留著他,他不能活著,而且也是他自己要求死……”
梅夢卻沒說多餘的話,隻是默默將詔書卷起來,放在燭火上燒了個幹淨:“無妨。”
看到詔書被燒,老四才徹底安心。
隻是心中的不忿和嫉妒仍舊折磨著他。
老五是死了,但老五說的話還在他腦子回響。詔書肯定是真的,這點他沒懷疑,他心寒的是父王居然真的沒有考慮過他。老五名聲不顯,能力不高,卻能在禪位詔書留下名字。
這讓老四不得不萌生一個念頭——
他的父親真的很在意他母親出身。
情緒並未持續多久,很快就被即將拉開的朝堂大戲占據心神:“先生,老在哪?”
梅夢垂眸掩下眼底思緒:“在外麵。”
瑟瑟發抖的乳母抱著沾血繈褓跪在殿外。
“老的娘呢?”
梅夢道:“懸梁自盡了。”
那個女人看到死局就知道在劫難逃,提前一步懸梁自盡,命令乳母帶著孩子跑,沒跑兩步就被抓了回來。梅夢沒多看一眼哭不出聲的孩童:“其他地方還沒安排妥當,我去盯著,今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有先生在,我就安心。”
老四看梅夢的眼神滿是對親人的信任。
梅夢回以溫柔堅定的笑容。
隻是轉過頭,笑意瞬間收斂。
宮道上的屍體依舊橫七豎八堆著,梅夢徑直跨過去,越走腳步越快,眸色更冷。暗中的戚蒼看得納悶:“你怎不太開心?”
莫非,真的人算不如天算了?
梅夢道:“詔書有兩份!”
戚蒼也看到了,他咂了咂嘴:“禪位詔書有兩份也是離奇,哪一份真,哪一份假?”
梅夢沉著臉:“都是真的。”
戚蒼咋呼:“吳賢是有病嗎?”
自己被俘虜就想讓高國更快去死?
梅夢搖頭道:“絕對是姓沈的意思。”
戚蒼想到他跟沈棠的一麵之緣——鄭喬那樣的變態都被她罵到破防跳腳,足以證明她比鄭喬還有病!這人是做得出用兩份禪位詔書折騰人的:“哦,沈幼梨嘛,也不稀奇。”
這也不足以讓梅夢變臉啊。
沈幼梨怎折騰高國也影響不了梅夢。
“老夫還是不懂你為何發怒……”
梅夢道:“你怎保證沒有第三封?”
一句話就將戚蒼問倒了。
“第、第三封?”
“對,不僅是第三封,甚至還有第四、第五、第六……說不定,吳賢的兒子每人一封。”梅夢越說,語氣越凝重,越是克製越忍不住往這個方向去想,“我們要快!”
她不敢賭!
戚蒼則是一副“還能這玩”的表情。
“人手一封……有病吧?”
病得不輕,鄭喬跟她一比都算君子。
這日朝會注定要讓高國臣子銘記終生。
顛簸曲折比野史還野!
眼看著朝臣齊聚,一向守時的五公子卻沒出現主持朝會,消息靈通的臣子互相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昨夜宮變是真的!
四公子安排的路人出來打破僵局。
看似在幫老五說話,實際上在拱火:“五殿下素來守時,不如派人去府上催催?”
這時,老四的聲音從殿外傳來:“王五子昨夜犯下彌天大錯,已經自戕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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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對勁,大半月的咳嗽還沒好,吞咽動作的時候,喉嚨依舊跟刀子刮一樣疼,吃了藥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