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紅臉?”
吵架都吵不起來,沒意思得很。
少年縮脖子:“母親這次能待多久?”
女人哂笑:“我以為你會問我這次怎回來了,你父親可是憋了一路都沒問出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離婚多年的女人突然回來,愣是誰都要心打問號,猜測她此行是不是有啥陰謀。隻是男人不主動問,女人也懶得主動說,就是心憋著火氣發泄不出來。
少年低聲道:“母親願意回來就好。”
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女人心火氣也被愧疚壓下:“其實也沒什,不過是在外頭結交一位一見如故的朋友,從她口中知道崔氏想給你物色一位門當戶對的女君。雖說你的婚事為娘也插不上話,但母子一場,也好奇你未來妻子,生得什模樣什性情。”
這個理由非常合情合理。
“除此之外,為娘還在外頭見到你的外祖父,心也記掛你外祖母的身體,便想回來看看,盡一盡孝道。男人可以不要,親娘總不能丟了。”女人撫了撫鬢角淩亂發絲,“,隻是你父親防備得緊,為娘這才剛入國境範圍呢,便叫他派人給請走了。”
話語之間帶著敵意。
很顯然,這個“請”不太友好。
少年很有眼色地止住了話題——有些事情不想還好,一旦想起來就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更不敢給父親說情,生怕火上澆油。
父親這些年跟那位國主確實走得近。
唉,這都叫什事兒啊!
距離落腳處還有好長距離,少年見實在沒話題,絞盡腦汁找新話題活躍氣氛。找了一圈發現沈棠——無他,她的著裝太過紮眼。寬大的男式衣裳裹在身上有種微妙滑稽,從衣領袖口再到衣擺褲腿,全部都是不規則的補丁。
大概率是從那具屍體扒下來的。
此人還一直跟著自家車隊,也沒被驅趕。
“母親,她是誰?”
女人道:“路上收留的可憐孩子。”
少年再問:“你姓什?”
沈棠道:“沈。”
這個姓氏讓女人心頭一跳。
“沈?那你叫什?”
沈棠道:“沈中梨。”
女人:“……”
沈棠不過是一時玩心才搞這一個假名,孰料車廂內一直安靜的男人驀地出聲,問的問題還非常玩味:“哦,哪個沈?哪個梨?”
沈棠話中帶了幾分恨意:“本家複姓鍾離,隻是為了避難才不得不改了姓名。”
男人道:“鍾離?哦,也難怪。”
難怪這孩子聲音有些恨意。北地大大小小的姓氏多如牛毛,但不管是誰,隻要跟世家沾邊都被沈棠修理過。自從沈棠上位,北地世家要忍,要拖家帶口逃跑避難。
西南便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之一。
女人不耐地翻了個白眼,直接貼臉嘲笑:“嘖,疑心病就是多,你不會異想天開以為堂堂康國國主會親自跑來這吧?一個名字有什?天底下叫沈幼梨的多了去了。”
一個沈中梨讓他這個啞巴開口。
沈幼梨親自來了,他祖墳豈不是要炸開?
男人歎氣:“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棠的出現方式過於生硬,也就夫人見她相貌新鮮將人留下來,若她有壞心呢?男人也清楚夫人心窩著火,聽不進自己的話。
女人:“!”
少年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偏偏這時候還有人跑來火上澆油。
一行人剛抵達,門口早有人等候張望。
“崔公,您可回來了。”說話的男人麵白無須,聲音尖細,竟是宮內內侍,女人一看他就沉了臉色,內侍兀自道,“國主有請。”
|ω`)
男人的容貌,妻子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