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封不動照抄?
這就是死路一條。
愛情這種東西對亂世之人而言是奢侈,它需要和平的土壤、豐富的物質,才能生根發芽,普通人能活著就不錯了,談什愛情?
褚曜這邊有個點子。
“既然金剛石質地堅硬,這特質不正好符合此次著書立傳的核心——君臣忠義!”
沈棠拍案而起:“這點子妙啊!”
無晦也是有經商頭腦的人!
不管世道如何混亂,國家更迭多頻繁,甚至一代人換兩三個國籍,但君主內心都期盼臣子效忠自己,軍閥勢力頭目也希望僚屬忠貞不二!臣子嘴上也會迎合這份期待。
將期待寄托在堅硬鑽石之上,有毛病嗎?
沒毛病啊!
昔者君子比德於玉焉,溫潤而澤,仁也。既然玉石能寄托德行氣節,鑽石就不能寄托忠義?這玩意兒的硬度可太適合了。完美戳中主君癢癢肉!哪家主公聽了不迷糊啊?
以此為核心還能延伸其他含義。
例如兄弟之情,知己之義。
沈棠都不敢想到時候銷路會有多好。
她迫不及待想將想法付諸行動。
“咱們帳下文采好且精於此道的,望潮是當仁不讓,繪製人像……”沈棠眼睛炯炯有神,眼底那份期待亮得能將褚曜晃瞎,她期待褚曜能推薦自己,“你說誰合適?”
眼睛眨巴眨巴,寫滿了“選我”二字。
褚曜:“……”
讓他拒絕主上,他不忍心。
讓他違心推薦主上,又對不起同僚。
他心一橫道:“元良最擅丹青。”
沈棠皺眉,失落嘟囔:“啊,又是他?無晦要不要換一個人,別將愛卿累壞了。”
褚曜道:“第一冊效果至關重要。”
沈棠隻能失落鬆口。
內心有些動搖和自我懷疑——
她的畫,怎就無人欣賞呢?
沈棠收拾好情緒,腦中閃過一道人影:“既然如此,寫信給元良吧。對了,還要招攬賀不作的妻子,我記得她的丹青技藝不亞於元良。她加入,也能替元良分擔一二。”
其實這事兒不一定非要祈善出手。
康國上下找個跟他一樣水準的大師不容易,但找一堆稍次一些的很輕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沈棠有自己私心,希望元良能借著機會跟同僚們拉近關係,刷一刷好感度。
這份冊子成功麵世,誰不欠元良人情?
褚曜頷首記下。
沈棠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會引起波瀾,卻沒想到動靜會這大,直接炸鍋。上到文臣武將,下到武卒庶民,甚至連高國俘虜和幸存的世家殘餘都聽說了,無不咋舌瞠目。
連沉浸在痛失所愛狀態的吳賢都被驚動。
“噗——”
口水險些嗆到氣管。
吳賢咳嗽咳得震天響:“你說什?”
沈幼梨連著五六天不露麵,好不容易露麵就丟出這個重磅炸彈?她是腦子被她那匹騾子坐騎踢了嗎?吳賢臉上滿是震驚錯愕,似乎看到了怪物:“沈幼梨,她瘋了啊!”
吳賢舊臣倒是麵露羨慕。
眼底的羨慕幾乎要溢出來了。
拋開沈幼梨對世家門閥的苛刻虐待,其他方麵真的無可挑剔。誰入仕不是為了養家糊口和功名利祿?但君主也怕底下的人功高震主啊,一旦臣子達到某個臨界線,等待臣子的便是君主的猜忌,後半生過得戰戰兢兢。生怕一個錯處被君主抓到就會禍及全家。
名聲,民心,誰不想要?
想要又怕沒命要。
沈幼梨卻反其道而行之,人家真給,還給得大方!不惜辛苦,親手將臣子捧上去!
舊臣心越想越心酸。
設身處地,若有自己一份,姓沈的開口要他性命,他都敢給!正這想,舊臣看到吳賢的臉,猛地意識到自己居然會萌生這種念頭,立刻收斂,生怕被吳賢看到了多想。
吳賢幽幽道:“不必如此。”
他如今不是高國國主,隻是階下囚。
未來前途,還要看沈幼梨怎安置他。
舊臣滿麵愧赧。
卻聽吳賢低罵了一聲:“老子也羨慕。”
不是羨慕被沈棠捧起的人,而是羨慕沈棠這份果決狠心。若換做他自己,他根本沒這份魄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