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訥的車架剛抵達營地就看到這一幕,她看看崔止,再看看來接自己的崔止大兒。
最後,視線從他脖頸喉結落到胸口。
她的眼神過於直白赤裸,少年不自覺臊紅了臉,莫名有種光裸身子被人看穿錯覺。
“女君?”
苗訥回過神輕笑,將手遞出。
狩獵用的馬匹是崔氏馬場提供的。
崔氏仆人牽來的這匹戰馬素質堪比高階武膽武者的武氣戰馬,四蹄勻稱有力,肌肉緊實飽滿,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匹罕見良駒。崔熊道:“女君莫怕,它性情非常溫順。”
苗訥道:“馬,還是烈一些好。”
崔熊沒聽出畫外音:“烈馬容易傷人。”
苗訥卻道:“征服起來才有意思。”
傷不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將烈馬征服過程以及結果,受傷隻是微不足道的代價。
崔熊:“……女君說的是。”
苗訥的騎術非常嫻熟,即便是這種大型戰馬也能駕馭得遊刃有餘,崔熊帶她去靶場熱身練手。這片場地寬闊平坦,風中飄來幾人談話。崔熊起初並沒在意,隻是聽到一個熟悉的詞匯才投去了注意力。這幾個男女提到的地方,正是他弟弟二麋離家出走之處。
崔熊分出心神聽了一會兒。
幾人提及那地方出了一個絕世美人。
美人名曰——
宓妃!
苗訥也在聽他們八卦,輕笑:“……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如此姿色,實在想象不出。”
崔熊道:“世人多有誇張。”
隻要是人就都是倆眼睛一鼻子一嘴巴。
“……更何況,比武招親這種方式也是胡鬧,婚姻大事怎能如此輕率?”崔熊覺得這就是一個噱頭,民間以訛傳訛居多。隻是沒想到不僅庶民相信,聽到流言的世家眾人也相信,還將此事掛在嘴邊當做一段打發時間的談資,當真是閑得無聊沒事兒幹了……
崔熊對此毫無興趣。
苗訥道:“我倒是好奇那位的姿容。”
崔熊:“女君不弱於宓妃。”
照鏡子看看自己就行了。
因為自家親媽喜好美色,崔熊對其他女子也有類似愛好並無意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亂世這苦了,讓眼睛看點兒順眼的怎了?
苗訥掩唇輕笑:“郎君這話是逗我呢,不過,提及比武招親,我倒是好奇那位宓妃最後有無招到如意郎君。比武是誰獲勝了?”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
那幾個八卦的人提及——
如意郎君還未出現。
聽八卦的人詫道:“竟無人勝出?”
是的,無人勝出。
比武招親打了十天了,每天十個名額。
加限製是因為守擂的人要恢複消耗的氣力,打擂台的十人可以車輪戰,打輸下場。
八卦的男子不解:“十天就是一百人,這多人都拿不下一個女子,怎還打?”
毅力可真夠頑強的。
正常人堅持個五六天就散了。
“除非那位宓妃當真冠絕天下……”
要不然怎這有毅力?
傳播八卦的人道出了原委。
“爾等這就不懂了。”
“宓妃神秘隻是其中之一。”
還有一重原因是守擂的人實力不算太強。
據說守擂之人靠一個奇怪的武者之意,將隻有十分的毅力硬生生增幅到了一百分!她每一場都是苦戰,挑戰的人都能看到獲勝希望,但守擂的人每一次又都咬牙抗住了。
差一點兒就能拿下。
差一點兒就能夠著。
試問,誰會輕易放棄啊?
一開始是混亂車輪戰。
隨著越來越多慕名而來的遊俠匯聚於此,大家夥兒也生出了奸計。有意宓妃的人就找九個隊友組隊,前麵的人努力消耗對方的體力武氣,最後出場的試圖將其攻陷。擂台每天都打,一天時間根本不夠守擂之人恢複鼎盛。換而言之,隻要戰術用得好,人海策略遲早能將這破擂台攻下,贏得美人歸。他們也不覺得此舉哪無恥,這是戰術、是計謀、是膽略!
這群人談得興起。
旁聽的苗訥卻開口掃他們興:“說是這說,但總覺得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