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
說起共叔武——
沈棠跟虞紫一起逛了會兒,看到布莊有人帶女兒量體裁衣,她借著由頭提及了共叔武家的女兒。提及共叔武的時候,虞紫身軀出現微不可察的一瞬僵硬。沈棠故作不察。
借機點出共叔女王的真實身份。
生母為北漠人士,生父為關內人士。
這孩子是被龔騁收養,龔騁臨終前又托孤給了共叔武,也是個身世坎坷的苦命人。
虞紫垂著眼瞼,不知想什。
沈棠也點到即止。
君臣二人在城內閑逛。
說是閑逛,其實也是視察。
原高國王都被一把大火焚燒殆盡,如今的建築都是在廢墟上重建的,被救治的傷患恢複差不多,也投入緊鑼密鼓的重建工作。此地一天一個樣,庶民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要是能少點兒黑秤就好了。”
沈棠掂量自己買的東西,肯定少了三兩。
十家有七家如此,區別在於黑多黑少。
“全都記下來,回頭再收拾。”
黑秤黑到她頭上,真不知死活怎寫。
虞紫心中給那些商戶點了蠟。
逛得差不多,街上突然有人大喊“有人在街頭發糖”,十來個孩子嬉笑著跑過去。
沈棠聽到動靜也去湊熱鬧。
這年頭的糖仍是稀罕物。
居然有人免費發糖?
莫非有什歹心?
一看,好家夥,自己人。
沈棠還被身邊的婦人攔住了胳膊:“你這大個人,跑過去跟孩子爭糖吃作甚?”
“我不能吃?”
“這些糖隻發給孩子。”
之前也有大人跑去排隊被轟出來了。
沈棠又打聽:“您可知這些人為什要給孩子發糖啊?糖這東西,不是稀罕物?”
她可不是做好事兒不留名的人,做了好事,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幹的。婦人不知道就是自己這邊宣傳不到位,屬於重大失職!
婦人顯然知道點兒。
“發糖的人有說吃糖治蛟。”
沈棠再問:“蛟?一顆糖能打蟲?”
婦人說起這事兒,麵上多了幾分明豔光彩:“有沒有用不知道,但我家孩子昨兒說他屁眼兒癢癢的。你猜怎著?拉出這長的玩意兒,它還會爬,又惡心又嚇人的。”
說著,還兩手比劃長度。
哎,別提當時的場景有多嚇人了。
婦人的嗓門兒不小,說話也是神采飛揚,旁邊的庶民也被勾了過來:“我家那倆孩子拉出來的蟲子更長,還是大半夜。那混小子不懂事,一邊拽一邊想往老子嘴塞。”
孩子年幼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道屁眼兒鑽出來的東西是啥,隻覺得好玩兒,大人懂一些,看得差點兒心梗。吐槽同一件事情更容易引起共鳴,不多會兒又有倆人加入。
自始至終,沈棠都在一旁微笑傾聽。
時不時將餘光投給街頭派發糖的祈妙。
滿眼都是欣慰之色。
祈妙的進度比預期快得多。
康國這邊一切都在有條不紊推進,【烏有】和【子虛】這邊就波折得多。【烏有】背靠崔徽,借“比武招親”名頭打黑擂,壓榨武膽武者給自己幹活兒,一時半會兒還沒被揭穿的苗頭。相較之下,【子虛】進度就慢了。
一天天都在清理府衙堆積的舊案子。
沈棠心神剛同步這邊就看到底下跪著一大串人,心念一動,她知道眼前啥情況了。
兩家人在搶女兒。
不是真假千金抱錯這類狗血劇,卻遠比狗血劇還要抓馬。兩家都是本地有頭有臉的有錢人,一戶住城東,一戶住城西。兩家各有一女,湊巧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年初,城東王家和城西李家前後腳發喪,結果城東的女兒棺中詐屍,停靈第三天突然醒了過來。
這本該是大喜事。
醒來的女兒卻說自己是李家女兒!
鬧著要回到李家。
李家聽聞此事上門求證,抱頭痛哭,當場就說要將女兒帶回去,王氏這邊自然不肯答應。兩家為了這事兒鬧了大半年,因為上一任父母官橫死,此事一直沒有一個定論。
直到【子虛】走馬上任。
兩家繼續扯皮官司。
沈棠一臉地鐵老爺爺表情看著兩家狀紙,點了事件女方再陳述一遍前因後果。少女相貌稚嫩,尚未及笄。被沈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