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舉。
【你讓你兵直接上門要,他們敢不給?】
非得拐彎抹角,脫褲子放屁!
沈棠道:【咱又不是土匪!】
錢邕:【……】
沈棠解釋道:【目的不在於錢多錢少,目的在於打擊本地地頭蛇,重挫他們銳氣,給他們下馬威,同時——咱也賺點兒小外快。】
錢邕不解:【這有區別?】
【感覺自己當了婊子立牌坊……】他張嘴就是難聽話,頓了頓糾正,【不對,是當鴨子立牌坊!老子也當不了婊子……被搶劫的人又不是傻的,還能猜不到咱們身上?】
沈棠道:【猜到了又何妨?沒人信!】
被搶劫的有錢人多,還是沒被騷擾的庶民多?沈棠拿捏住後者的心就行,前者愛怎狂吠怎狂吠。要是將她惹不爽了,哪天缺錢就削他們爆金幣。多來幾次就老實了。
錢邕搓著手指:【這、這……】
沈棠:【……】
看著嘴上支支吾吾,但動作明晃晃暗示自己的錢邕,沈棠擺擺手:【行行行——】
七成必須充公,剩下三成當賞賜。
這部分怎分配,沈棠不管。
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絕。她堵了當世武將絕大部分灰色收入來源,又嚴苛要求他們這不能做、那不能做,攻城略地後不得侵擾本地庶民,違者以軍法處置,作為交換,其他方麵自然也要適當放寬。這部分賞賜就是折中。
但有一點——
【別以次充好糊弄我。】
武將之中有公西仇這樣一心修煉幹架,對錢財不敏感的;有雲策這樣兢兢業業、盡職盡責的;功名利祿不強求,也有錢邕這樣的老油條,什都想沾點兒的。林子大了,什鳥都有,沈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至純至性至善,這不現實。這就免不了會有人利欲熏心,在這部分收入做點小動作,例如隱瞞不報,例如將次品充公,好的留下瓜分……
沈棠隻能將醜話說前頭。
錢邕自然也懂這些。
他一再表示自己很識時務。
事實也確實如此,連趙奉都會把持不住攛掇李完搞貞國心態,錢邕這老油條混得像一團三不沾。沈棠的底線在哪,他怕是比絕大部分文武百官看得還清楚,老狐狸一隻!
從地龍翻身到城破混戰,再到動靜平息,整個過程不足一個時辰。一些居住偏僻的庶民還雲霧,不知腳下這座城池已經換了主人當家。直到有人大喊敵人打進來了!
一時間,哭爹喊娘動靜不絕於耳。
跟著那人又是一嗓子——
“已經打完了!”
“那還不快逃啊?”
“逃不掉,城門都被他們關了!”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砸在眾人心頭。
有耄耋老人流下濁淚。
這手段她太熟悉,敵人窮凶極惡,城門關閉就是關起門搜刮、甚至是屠殺的前奏。
消息落後的庶民急得像是熱過上的螞蟻,逃不掉就隻能躲。根據他們的經驗,隻要藏得好,沒讓那些兵爺祖宗抓到,他們就能免於一難。要是運氣再好點兒,還能保全一部分家當!一時間,街上人影寥落,家家閉戶。
鎖門的鎖門,藏地窖的藏地窖。
這讓公西仇想買吃的都找不到店家。
他是管殺不管埋的主,城池都攻下來了,剩下的事情不在他負責範圍之內,簡單交代兩句就開始自由活動。他今天心血來潮想試一試武膽圖騰新能力,沒想到武氣消耗會這大,五髒廟都在敲鑼打鼓抗議。後勤還沒張羅,他隻能就近找個食肆對付一頓了。
結果——
食肆不是關門就是開門但沒人。
公西仇敏銳注意到暗中有人觀察自己,這些都是躲在家中的庶民。他心情不悅,正想進去抓個廚子出來幹活營業,餘光瞥見大哥從天上飛過,他忙將人截停:“大哥!”
即墨秋停下腳步:“何事?”
公西仇道:“大哥可還忙?”
即墨秋沒什事兒要做。
他這次過來純粹是不放心公西仇——自家這個弟弟命數奇異,連帶著武膽圖騰也怪得很,再一次蛻變進化居然有了奪人生氣的能力。這能力向來霸道,易失控,難掌控。
他來盯著也放心點。
一旦不妙可以用神力強行壓製,將危害降到最低。公西仇倒是爭氣,初次使用除了有點兒生澀,並未發生他擔心的壞情況。公西仇衝他揮手笑道:“不忙的話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