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愧疚,它存在才會時時刻刻提醒他,他虧欠你這個女兒……反正你日後不說錦衣玉食,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雙手也派不上用場。”
前王姬瞳孔細顫。
錢邕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
“諸事繁忙,就不打攪殿下養傷了。”
錢邕拍拍屁股走人。
心腹屬官快步跟上:“將軍,那位女君瞧著就是柔弱良善的人,怕是不會照做。”
殺個人罷了,繞這大圈子作甚?
他道:“貞國國主礙了您的眼,不如末將替您將人做了,回頭主上追究也隻追究末將一人,頂多罰俸革職,賞一頓軍棍就揭……”
前方的錢邕猛地止步。
副將差點兒撞上他:“將軍?”
錢邕凝重警告:“你在我帳下幹事兒,隻用看我臉色就行!什能幹,什不能幹是我說了算,不是主上!你以為自己是趙大義?趙大義越界,主上就罰一頓茶水朝會,你擅作主張可是會掉腦袋的!誰允許你自作聰明?”
什叫“頂多罰俸革職”?
認為代價不大,就能隨便殺戰敗國國主?
如此肆意妄為是嫌命長?真不怕哪天狡兔死走狗烹,此事成為沈幼梨清算的借口?
副將:“……末將知錯。”
錢邕吐出濁氣:“起來吧,這事也不怪你,怪隻怪咱們這位主上看著太好說話。”
好到能讓人飄起來。
副將支支吾吾:“將軍既有這些擔心,又為何攛掇那位王姬殿下去父?主上知道了,不也會追究您的毛病?倒不如讓末將擔罪!”
貞國國主必須死!
必須要給將軍出一口惡氣!
錢邕抬頭瞭望天色,歎氣:“一則,報仇,殺人誅心;二則,老夫也想看看……”
“看看?看什?”
錢邕輕拍副將的兜鍪,笑罵:“看看老夫在主上那邊有幾斤幾兩,年紀大了也會有好勝心和好奇心……嗯,就一次,下不為例。”
他又不是祈元良,沒這多仇家。
貞國國主一死就差不多了。
副將痛心疾首:“……將軍,您變了!”
將軍當年可不是這樣的。
錢邕抬腳踹他鶻尾。
“少廢話,還不去清點戰利品?待戶部那群螞蟥來,多少好東西都被他們沒收!”
戶部這群人真是他一生之敵!
副將被踹一個趔趄,捂著屁股跑開。
說三天,就三天。
跟捷報一起送到沈棠手中的,除了百多口裝滿戰利品的箱子,還有就是貞國國主突發急症的消息。沈棠注意力都在前者,對後者之死不太關心,哪怕消息說急症是假……
因為——
“真相不重要。”
沈棠本來就沒準備讓貞國國主活著。
早就默許錢邕殺人報仇。
“不過,誘人子殺人父這事兒太挑戰三觀,要是傳到禦史台,他錢叔和以後幾年就別想清淨了,下不為例,這次就按照突發急症處理發喪吧……”沈棠跟顧池通了個氣。
這事兒就算翻篇。
沈棠更關心其他國家的動態。
貞國被襲之日,王庭便派人去鄰國和同盟國借兵求援,隻可惜使者剛將消息送到,後腳貞國就成了曆史,前後也才三天。拿到求援密信的國家,這會兒不啻於捧著一枚定時炸彈。要不要打著幫貞國複國的旗幟出兵?
出兵,還是不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