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前又為何給檀渟寫信招攬?還不是為了主上!
主上那時候要人沒人,地盤就那點大。
祈善內心幾經掙紮,輾轉反側。
他覺得,要是為了主上霸業以及自己的夢想,也不是不能做出犧牲——自宮是絕對不可能的,但用文士之道長時間維持女子身份可以考慮。隻可惜,祈善的思想建設做到位了,人家檀渟不鳥他。朋友沒有來,但祈善撈了一個仇家寥少美,也算是差強人意!
隱約還小小鬆了一口氣。
檀渟不來也好!
十幾年光陰一晃而過。
祈善的朋友圈更新了不知多少次,相處僅有兩個多月的檀渟被他忘到了角落。這回將人撿起來,自然不是他深夜忽夢年少事,而是淪為階下囚的檀渟主動提及了祈元良。這事兒一路上報到錢邕這邊,錢邕這隻老狐狸見檀渟一麵就將對方撈出來,單獨關押。
無他,檀渟的相貌太惹眼了。
軍營管理嚴格,禁止私下欺辱俘虜,但檀渟容貌太出格,一樣會惹來窺視,甚至是冒著被處分風險對他動手動腳。盛世都不能盲目相信人性,更何況是禮崩樂壞的亂世!
祈善聞言此事對錢邕的圓滑有了更深的認識:【據我所知,此人並非尋常俘虜!】
俘虜跟俘虜的處境也是不一樣的。
檀渟是陣前作戰,設言靈牽製公西仇,結果被公西仇扛著壓力打穿陣線,混亂中被武氣正麵擊中,重傷喪失逃生良機,失手才被人俘虜。他是重點關押的敵陣文士俘虜,隨時都可能被康國招攬重用。看押他的武卒除非腦子被驢踢,否則哪會對他動手動腳?
錢邕道:【那是你沒看過他長相。】
祈善有捏臉大法,啥樣子他都有,自然不將天下美色放在眼中:【天仙也不行!】
然後,祈善就看到這位俘虜。
倒吸一口冷氣,要害有些發涼。
這一刻,祈善腦中就一個聲音——
【錢叔和,你害人不淺!!!】
檀渟雖為階下囚,卻無階下囚的畏縮落魄,眉眼另有別樣風情。他捕捉到祈善眼睛猝然睜大,笑邀道:【故人重逢,何不一醉?】
祈善:【……】
他真沒膽子跟檀渟喝酒:【戒酒多年。】
不僅現在,以後也得戒酒!
私交歸私交,但立場歸立場。
祈善不能因為他跟檀渟那點兒衝突,便拒絕這樣的人才加入。在檀渟提出想見一見沈棠的時候,祈善略作沉吟便答應了。麵君前,祈善還給他時間沐浴更衣,收拾收拾。
檀渟懶得梳妝打扮,直接一身白衣。
祈善刻薄道:【你這裝扮奔喪呢?】
檀渟抬手微張,過於寬大寬鬆的寬袖長袍穿在身上,更襯他腰肢偏細,身姿挺拔,光站在那便有一種破碎柔弱、我見猶憐之美。檀渟反駁道:【想要俏,一身孝——】
祈善嘀咕:【晦氣。】
檀渟冷冷道:【你當年在深山戴孝隱居,那時怎不覺得自己晦氣了?別說這輩子的孝,你下幾輩子的孝都在這一世被你戴完了。】
祈善:【……】
他承認他偏愛披麻戴孝的柔弱女子馬甲,誰讓世人下意識認為這群體柔弱無害呢?
自己這也是揚長避短。
祈善不擔心主上無法招攬檀渟。
檀渟情況太過特殊,特殊到衍生出那樣的文士之道,甚至連修煉方式也要頻繁借助野浴。主上作為女性,在檀渟這邊天然就勝過其他男性主君。祈善擔心的是檀渟害他!
這多年過去,這廝還沒死心呢!
讓祈善安心的是主上沒答應。
【夢淵是認真的,我也是認真的!我不會因為任何事情去犧牲元良,夢淵的請求怕是無法答應。】沈棠鄭重拒絕,【這太荒唐!】
檀渟道:【確實荒唐。】
沈棠:【……】
檀渟笑語晏晏,反問道:【沈君不會當真了吧?草民與祈元良是有舊怨,但畢竟隻是私仇,如何能拿到光天化日之下談論?然而多年宿怨,心有不甘,拿他消遣罷了。】
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祈元良是祈女君/謝女君,而不是祈郎君……這多年,還是不太喜歡男子汙濁之氣。祈善若為女子,一眼便教人神清氣爽,為男子就叫人厭惡!
很想打斷他的第三條腿!
沈棠:【……】
檀渟的歸順沒有什意外。
他擇主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