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弦恩聞言,沒有回話,眼神一冷。
哼,男人就是嘴硬。
看你明天麵對滿朝勳貴相逼,還能不能這硬氣?
楊辰回身,慢條斯理的穿起衣物。
金弦恩紅唇微掀。
「陛下~不在我這過夜?」
楊辰整理著衣襟,再未看金弦恩一眼,轉身向門外而去。
「你現在要想的,是怎執掌新羅。」
「其他的事,少想少問。」
「你老實待在這寢宮,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
「否則朕會先命人廢了你武功,再談其他。」
話音落下。
楊辰已經出了臥房。
珠簾後。
床榻上,金弦恩臉色不善,冷哼一聲,不再多言,靜靜躺下。
不管她對楊辰多不爽。
亦或者對楊辰的舉止,有多不解。
但是楊辰說的不假,對她而言,現在如何政變執掌新羅,才是重中之重。
雖然楊辰讓她感覺危險無比,但卻是她難得的機會。
她要借楊辰之力,徹底翻盤。
床榻之上。
金弦恩輕抬手臂。
那如同無暇白玉般的手腕處,白嫩肌膚之下,有一道若隱若現,微不可查的紅線。
看著那紅線,金弦恩眼角微微顫動,不堪回首的往事,帶著陣陣刺痛,再次掠上心頭。
她嬌媚的臉龐,逐漸浮現猙獰之色。
金世基,你給我等著!
你這個罔顧人倫的人渣,你將我視為掌中玩物。
但我金弦恩這輩子,豈會都任你擺布?
出了金弦恩臥房的楊辰,直奔芷蘭宮中程如思的住所。
當楊辰進入房間之時。
程如思正在那挑燈夜讀呢。
她手捧著的,自然是那一冊「大唐律法」。
她一邊看著,一邊小手比比劃劃,一板一眼的嘟囔著。
「你這惡人,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你所犯之罪,已經證據確鑿,我現在就取你性命,你服不服?」
嘟囔過後,她滿意的嘀咕道。
「正所謂,夜黑風高,殺人夜。」
「夜色降臨,是惡人作惡,最多的時間。」
「一會我得出宮,去巡查下京都!」
這聲音落在楊辰耳中。
他眉頭微挑,心下發苦。
多虧朕不放心來看她。
不然真讓她以奉武司百戶的身份,出了宮去,那今夜說不定又得出什亂子。
程如煙這個坑貨妹妹,真是個活祖宗……
偏偏這精力旺盛的坑貨,不知怎的…竟如此熱衷於懲戒惡人?
可是她這腦子,完全是亂判一氣。
任她這下去,早晚惹出事端。
楊辰心如此想著,向程如思走去。
如果不是為了促進江湖與朝廷的融合,他早就把這個坑貨,遣送回常春宮了。
不過好在,楊辰已經想好了法子。
楊辰一進房中。
程如思眼睛一亮。
「陛下~」
「這晚,您還沒睡呀?」
楊辰禮貌性的笑了笑。
「…朕不怎困。」
程如思小手搓著衣角,看向楊辰,臉色微紅。
「陛下您一定是憂國憂民,才睡不著覺的,您真是個好皇帝。」
楊辰聞言,不禁一愣。
被人罵慣了暴君,冷不丁被人當年說是好皇帝,這讓他還微微有些不習慣。
沒等楊辰說話。
程如思話音又起。
「陛下~您幫我看看這個唄。」
「這我不懂。」
她說著,小手指著一行字,認真說道。
「這說販賣私鹽,達到五斤的,就要被砍斷雙手,下入牢獄之中。」
「達到十斤,就要被處以死刑。」
「那這個私自販賣耕牛的,也才被罰十石糧食,杖責二十。」
「那一頭牛幾百斤呢,怎比十斤鹽判的輕呢?」
「這是不是寫錯了?」
「還有這哦,陛下您看……」
「………」
程如思湊到楊辰身邊,指著那冊大唐律法,滔滔不絕起來。
她越說越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