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世說著,雙眼微眯,目光逐漸深遠。
拓跋彼旺看著蕭布世,眼底神色微動。
在楊辰沒出現之前,他與蕭布世是鬥了半輩子的老對手。
雙方彼此極不對付,甚至拓跋彼旺一度想一勞永逸,除掉蕭布世這個勁敵。
但對於蕭布世的謀略,拓跋彼旺從不曾輕視過半分。
不過這一次,他的想法卻與蕭布世不太一樣。
沉吟片刻。
拓跋彼旺眉頭緊鎖,粗狂的臉上,難得露出慎重神色,開口說道。
「蕭兄,這一次你說的,朕認為並不全對。」
「根據我對大唐皇帝的了解,他行事向來不尋常理,屢屢出奇製勝。」
「依我自大唐收到的消息來看。」
「大唐皇帝必有後招。」
「可靠消息。」
「在大唐貴族妥協之下,大唐皇帝已經開始推行科舉新政,開科取士。」
他說著,臉色沉重,唏噓不已。
「雖說朕對大唐皇帝恨之入骨,但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大才。」
「這科舉新政一但推行順利,新一批人才被選拔上來,得到大唐皇帝的重用與直接任命。
「不出十年,那大唐朝廷的權力分配,將再次發生改變。」
「上至中央,下至地方。」
「在這等製衡治理之術下,大唐皇帝對中原的掌控力,將達到空前的程度。」
「蕭兄,你我二人切不可輕視了大唐皇帝。」
「依朕之間,應該分出精力,來破壞大唐皇帝的布置。」
「且先不論大唐皇帝,他最終目的是什,但隻要是他想做的,咱們就阻止破壞,這就對了。」
拓跋彼旺話音一落。
蕭布世看向他,眼神有些詫異。
這番冷靜的分析,自拓跋彼旺這個暴躁粗狂之人,嘴說出來,確實讓他有些驚訝。
不過這驚訝也僅僅隻是一絲而已。
拓跋彼旺說的應對之法,在他看來完全就是蠻幹,漏洞百出。
蕭布世心底嗤笑。
…拓跋彼旺這個不可一世的大魏皇帝,這是被大唐皇帝殺怕了啊…
心底想著,他開口說道。
「拓拔兄,你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但大唐皇帝,終究太異想天開了。」
「這天下間的賤民,連飯都吃不飽,他們哪有心思去讀什書?」
「況且,真正有利於治理天下的,還是愚民之策。」
「這天下的賤民,要終生忙於田間地頭,要奔波於牛羊放牧之間。」..
「隻有這樣,他們才沒有別的心思。」
「這天下間,哪需要那多讀書人?」
「大唐皇帝推行這科舉,竟然允許庶民參加,…不知所謂。」
「天下間的賤民,都去讀書,想著入朝為官,那誰種地?誰向朝廷繳納糧食?」
「大唐皇帝自作聰明,以為這樣可以穩定天下民心,製衡貴族。」
「哼,自掘墳墓罷了。」
拓跋彼旺凝眉沉思,蕭布世說的有道理,但他還是覺得不能讓大唐皇帝那順利的推行新政。
蕭布世見拓跋彼旺還惦記著大唐科舉的事,麵無表情的說道。
「拓跋兄,現在當務之急,是大唐東部沿海,是鍛造神兵組建精銳之師,不是關注大唐皇帝的什新政。」
「待咱們精銳軍隊組建完畢。」
「以你我兩國、新羅、東桑,對大唐形成包圍之勢,進可攻退可守。」
「不斷通過東部沿海的走私和戰事,消耗大唐國力,壯大你我兩國才是大事。」
「至於其他,都是小事。」
「待時機成熟,咱們直接海陸共進,瓜分大唐便是。」
拓跋彼旺聞言,鄭重點頭。
確實如蕭布世所說,現在最重要的並非大唐新政之事。
蕭布世見拓跋彼旺已經聽進去他的話,最後開口說道。
「拓跋兄放心。」
「大唐皇帝這科舉新政,要推行起來難如登天。」
「就算讀書,天下間哪有那多書可讀?」
「書籍之物,在世家貴族,都是珍惜之物。」
「寒門中,書籍都被視為傳家之寶,更不用說那些平民百姓了。」
「拓跋兄大可不必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