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鷲破邪,朱唇輕啟,發出一聲柔和的“吱”之聲,鍾文細聽之下,竟是獅鷲語,大意是在告訴破邪,自己是個好人,前來幫助它,讓它不用擔心。
她的獅鷲語雖然用詞和句法結構都很簡單,隻能表達一些粗淺的意思,發音卻極為標準,即便在熟練掌握“獸語大全”的鍾文看來,也是無懈可擊。
“吱!”破邪極為虛弱地回應道,顯得有氣無力。
“放心罷,阿雲。”鍾文對著甘暮雲溫和地笑了笑,隨即兩三步來到破邪跟前。
盡管已經無力抗拒,破邪的眼中卻還是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警惕之色,口中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叫喚,不讓鍾文靠近。
“我不靠近,怎替你看病?”鍾文對待靈獸,遠不如對甘暮雲那般溫柔,直接訓斥道,“趕緊的,讓我看看傷口。”
他這一口流利的獅鷲語,聽得破邪一愣一愣的,一時半會竟然沒反應過來。
“連自己的語言都聽不懂了?”鍾文眉頭一皺,“速度,老子分分鍾幾百萬上下,哪有時間陪你在這墨跡?”
“你…你怎會講我的語言?”破邪結結巴巴道,“而且講得比我還利索?”
“你還要不要治病了?”鍾文眼睛一瞪,“不治我就走了。”
“要、要!”破邪第一次遇見獅鷲語講得如此流利之人,心中頓時生出幾分親近之意,對於鍾文的本事,憑空多出一些信心,連忙張開翅膀,露出一道道恐怖的傷痕。
幻獸宗雖然對獸語也有所研究,卻終究隻能與靈獸進行粗淺對話,哪能如鍾文這般做深度交流,破邪重傷之下,身心本就脆弱,此時遇到一個能聊天和傾訴的對象,登時激動不已,描述身體狀況的過程中不免夾帶了三分委屈,三分埋怨,“吱吱呀呀”地嘮叨個不停。
鍾文一邊聽著,一邊仔細審視破邪身上傷口,偶爾回答一句,雖然不很走心,卻已經讓破邪大感慰藉,原本頹喪的情緒竟然排解了大半。
“這、這……”邢破天和甘暮雲麵麵相覷,這異樣的場景,讓來自幻獸宗的倆師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說的是……獅鷲語?”對於鍾文口中吐出的聲音,甘暮雲隻能勉強理解一成,其餘的便如同火星語一般,令她完全摸不著頭腦。
“這位鍾神醫,還真是……有鬼神莫測之能。”邢破天有些羞愧地撓了撓頭,忽然感覺自己簡直不配作為破邪的主人,“竟然能將獅鷲語研究到這等地步。”
“師父,鍾文到底來自哪個門派?”甘暮雲看著那邊和破邪聊得如火如荼的鍾文,美眸之中異彩連連,臉上滿是豔羨之情,“除了獅鷲語,他還會不會別的獸語?”
“為師原本與他並不相識。”邢破天搖了搖頭,一臉茫然,“大營之中有不少人稱他為‘鍾神仙’,據說他不但醫術通神,還精通煉器,修為亦是十分不弱,我看他也有一個靈寵,所以才心存僥幸,打算請過來替破邪看看,至於他懂得獅鷲語這事,我也是現在才知道。”
哎,又要破費了!
這時候,鍾文已經完成了診斷,臉上流露出一絲肉痛之色。
其實藥王穀書籍之中,並沒有獸醫法門,鍾文哪懂得靈獸身上的穴位在哪,經脈如何分布?
他假模假樣地一通審視,最後隻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是破邪傷得很重。
這是一個正常人隨便掃視一眼,就能得出的結論。
鍾文咬咬牙伸手入懷,掏出一顆“回天丹”,送到破邪嘴邊:“這是仙丹,吃了就能恢複。”
“哦。”破邪已經在潛意識把鍾文當成了“同族”,心中絲毫不設防備,張喙一口吞下,隻覺一股溫和而強大的藥力瞬間在體內彌散開來,原本已經衰竭的經脈血肉如同枯木逢春,竟然隱隱煥發出新的活力。
鍾文又從懷中掏出一罐膏藥,在破邪身上各處塗抹起來,“一氣長生訣”的淳厚靈力隨著手指一同傳入破邪體內,加快著傷處的修複速度。
內外三種力量的作用下,不過盞茶功夫,原本奄奄一息的破邪竟已恢複了七八分神采。
這隻通體雪白的巨大獅鷲歡快地扇動著雙翅,口中發出“吱吱”的愉悅叫聲,大腦袋不停地在鍾文脖子邊蹭來蹭去,顯得十分親熱。
“真、真的治好了?”邢破天難以掩飾聲音的激動。
他這西岐第一靈尊的威名,有一小半來自於作戰時和破邪之間的默契配合,若是失去這樣一頭威猛靈寵,實力絕對要下降一個檔次,因而見到此時破邪生氣勃勃的模樣,心中的喜悅,簡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