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驚羽帝國的皇帝金烈陽知道,自己執掌的老牌帝國在一隻犰狳口中,竟然成了“偏遠小國”,真不知會作何感想。
戰場上的局勢漸漸明朗,右側的那支軍隊不過兩千餘人,數量遠遠不如左邊那一方,正麵交鋒之下,已經處於絕對的下風。
位於右軍正前方的一名青年將領在身邊親衛的保護下,正在逐漸後退,口中兀自高聲喝罵道:“徐春暉,你竟敢率兵襲擊邊軍,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徐某能不能活,倒是不清楚。”
左邊軍隊的統帥,乃是一名身形魁偉、留著絡腮胡的粗獷男子,他哈哈一笑,怡然不懼道,“不過二殿下怕是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是為了大皇兄?”青年將領咬牙切齒道,“我對皇位本就沒什興趣,他盡管取去便是,又何必要這般趕盡殺絕?”
“若非陛下偏愛二殿下,至今未能定下太子之位,又豈會生出這許多動亂?”徐春暉搖了搖頭道,“為了帝國安泰,還請二殿下犧牲一下吧!”
說罷,他再次揮舞手臂,指揮著麾下將士發起衝擊。
“亂臣賊子!”二皇子狠狠罵了一句,眸中卻閃過一絲無奈之色,“你會後悔的!”
雙方兵力相差懸殊,他自知無幸,除了罵兩句宣泄一番,便隻能坐以待斃,再也沒有其他手段可使,內心深處早已被絕望填滿。
“又是寶座之爭?”柳柒柒淡淡地說了一句,“區區一個世俗皇位,也不知有什好的,教這多皇子皇孫骨肉相殘,視親情如無物。”
“師姐說的是呢!”珠瑪斜乜了她一眼,隻覺這句話從一個剛斬斷生父手臂的人嘴說出來,未免有些牽強,口中卻嬌笑著附和道,“整天為了權力和虛名殺來殺去,這些人當真愚蠢得緊。”
“你們兩個小丫頭還太年輕,不知道權力的好處。”老黑搖頭晃腦道,“等到哪一天你們飄花宮的掌門之位空出來,保不齊也要經曆這一番爭搶咧。”
它根據兩人的情況,自行將飄花宮腦補成了鎮壓一方的龐然大物,再聯想起當年七大門派中人為了爭奪掌門之位所引發的諸多齷齪,便以為這個大宗門之中,定然也存在著不為外人所知的明爭暗鬥,爭權奪利。
殊不知在它想象中擁有門人萬千、高手如雲的飄花宮,從宮主到廚子,加起來也才隻有十幾個人。
“管這多作甚?”珠瑪暗暗好笑,也不糾正它的錯誤觀念,隻是撇了撇嘴道,“咱們走咱們的便是。”
說罷,她心意一動,覆蓋在足部的黑色煞氣頓時緩緩向前移動了起來,竟然帶著老黑直接躥入人群之中,毫不理會殺得熱火朝天的雙方軍隊。
柳柒柒櫻唇微微一動,似乎想要勸她避免紛爭,直接從上空飛過,然而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反而一臉淡然地緊隨其後,步入到戰場之中。
事關生死,兩邊的軍隊早已殺紅了眼,哪管你是女人、小孩,還是……犰狳,珠瑪堪堪跨入人海之中,便有數道身影揮舞著兵器襲來,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和愛護動物的念頭。
“丫頭,這是個好機會。”老黑蹲在珠瑪肩頭,興奮地伸出右掌比比劃劃,“試著將煞氣覆蓋在身體表麵,注意控製厚度。”
珠瑪微微頷首,依言而行,一層烏黑的氣息自體內散逸出來,將頭部以下統統包裹其中。
然而,這股黑氣卻並未凝結,依舊時厚時薄,飄忽不定,與老黑當初所展現出來的“煞氣化鎧”相去甚遠。
“集中精神,在腦中想象鎧甲的模樣。”老黑在一旁不停地指導點播,“這件鎧甲越薄,煞氣就越是凝練……”
如此這般,麵對四周襲來的刀劍,珠瑪並不還擊,隻是專心操控周圍煞氣,試圖將其凝固成形,竟是好幾次險些被普通士兵砍在身上。
“叮!”
終於在一次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情況下,她的小心髒劇烈跳動,渾身血流加速,覆蓋在體表的黑煙竟然在一瞬間變得堅硬如鐵,直接將一名士兵揮砍過來的軍刀給反彈了回去。
這快!
這丫頭的修煉天賦,果然像極了老祖!
眼見珠瑪竟然在這短的時間內就摸到了訣竅,老黑不禁老懷大慰,連連點頭,內心居然隱隱生出一種後繼有人的興奮感。
這邊珠瑪開心地拿驚羽帝國士兵當陪練,那邊柳柒柒卻一臉平靜地緩步而行,既不主動攻擊,也不釋放靈尊氣勢,但凡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挑釁,便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劍,竟是來去自如,視萬千軍士如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