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他皺了皺眉頭,厲聲喝道,“幫不幫忙,給句痛快話!”
“真是拿你沒辦法。”傀師口中發出桀桀怪笑,右臂高高抬起,將一根造型奇特的木杖舉過頭頂,眸中閃過一絲狂熱,“也罷,這根‘魂杖’已經完成了,我的那些小寶貝們,也該出來散散心了!”
木杖的頂端盤旋凸起,形成一種類似於眼鏡蛇般的古怪造型,最外側的四周分別蕩著九枚鈴鐺,隨著他的動作搖擺碰撞,發出“叮鈴當啷”的悅耳響聲。
混賬?
這名字起的……
耳聽傀師對這根古怪木杖的稱呼,夜欏柯一陣無語,好容易才克製住吐槽的欲望,有些信心不足地說道:“對麵有兩位入道靈尊,你這套玩意兒,到底靠不靠譜?”
“神殿花了百年時間,經曆了無數次人體試驗,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家底。”傀師緩緩站起身來,腳下一步跨出,瞬間出現在大營之外,“靠不靠譜,就用你自己的眼睛來判斷吧!”
他的身軀緩緩漂浮起來,停留在略高於營帳頂端的位置,將“魂杖”湊到唇邊“啵”地親吻了一口,隨即高舉過頭,聲音透著一股扭曲的狂熱:“啊!!!孩兒們,是時候向世人展現你們的存在了!”
“叮鈴!叮鈴!叮鈴鈴!”
杖頭部位的九個鈴鐺散發出瑩瑩光芒,清脆的鈴聲在風中飄蕩,空靈悠揚,餘音嫋嫋。
伴隨著悅耳的鈴鐺聲響,一道道黑色身影如同蝗災過境,自遠處蜂湧而至,停留在大帳之前,從遠處一眼望去,當真是密密麻麻,無休無止,居然足足有近萬之數。
每一名黑衣人皆是身形挺直,一動不動,眼神黯淡無光,雙目直勾勾地注視著傀師手中的魂杖,臉上不帶絲毫表情,不似人類,倒更像是一群任人操控的機械傀儡。
看見這群黑衣人的瞬間,傀師開心地咧嘴大笑,露出一排凸起的門牙,本就畸形的麵孔變得愈發扭曲。
前一刻還心存疑慮的夜欏柯臉上,也不覺流露出一絲振奮與期待。
隻因這上萬名黑衣人,居然統統懸立在半空之中!
……
行走在一望無垠的白色大地上,大片大片的雪花自空中緩緩飄落,黏在頭發和粗布衣衫上,令本就涼透的身心愈發寒冷。
“奶奶的,好冷!”張棒棒將雙臂圍在胸前,渾身上下不停地哆嗦著,走起路來深一腳淺一腳,積雪不停地順著草鞋四周的縫隙鑽進來,與肌膚親密接觸,腳上傳來一陣陣猶如針紮般的疼痛。
“棒棒,確定是這個方向?”
在他身後,王鐵錘同樣將身體縮成一團,在這天寒地凍的殘酷環境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粗著嗓子大聲問道,“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啊!”
“你行你來啊!”張棒棒本就凍得不行,如今又遭質疑,愈發滿臉不爽道,“又不是俺要帶路!”
“都怪那個南宮大少!”緊跟在王大錘身後的李羅鍋忿忿道,“要不是他非要趕咱們走,俺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他不是壞人。”向來木訥的王芋頭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是啊,人家交代得清清楚楚。”趙木山歎了口氣道,“接下來要對付的敵人太厲害,咱們這樣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去了,也不過是白白送死,總不能永遠依靠冉姑娘她們來保護,該是分別的時候了。”
“你以為俺不曉得自己是個累贅?”李羅鍋滿臉頹喪地說道,“隻是胸口堵得慌,若是不罵上兩句,心終歸不舒服。”
原來這五位來自羅河村的“天命之子”,在鬼魈等人加入鎮北軍後,由於身上沒有半分修為,已經被南宮玉好言好語地“勸退”了。
“噓!”
正在李羅鍋抱怨不停之際,王芋頭忽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們有沒有聽見什聲音?”
其餘四人聞言一愣,紛紛閉口不言,側耳傾聽。
咚!咚!咚!
果不其然,前方不遠處隱隱傳來了陣陣如同鼓點般的聲響,由遠而近,到得後來竟然震得人耳膜嗡嗡,仿佛連大地都在顫抖一般。
緊接著,一個個高大魁梧的身影進入到五人視線之中,變得逐漸清晰起來,張棒棒瞪大了眼睛極力眺望,終於看清出現在眼前的,乃是一支軍隊。
與大乾軍隊不同,這支隊伍中的每一名戰士皆是人高馬大,披頭散發,手臂和大腿俱都裸露在外,手中握著大刀大斧和狼牙棒等重型兵器,其中有一些胸前戴著皮甲,而大部分人卻隻有一條短褲遮蓋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