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刺破皮入肉,鮮血四濺,修武隻覺一股鑽心劇痛自背後襲來,在巨力作用之下,整個人的飛行軌跡都發生了變化,竟是被原路反彈了回去。
從他體內瘋湧而出的血液,竟然呈烏黑之色。
不等他從劇痛中回過神來,一道金光破空而至,又一次撞在了他的胸膛上,將他重新擊飛了出去。
堂堂“”靈尊高手,竟然如同皮球一般,被一頭大鵬和一隻犰狳你踢過來,我撞回去,在空中來回彈射,場麵登時變得有些滑稽。
眼瞅著修武在空中飛來飛去,珠瑪目光來回移動著,雙指豎在胸前,愣了半晌,終於緩緩放了下來。
她忽然發現,這場戰鬥,自己居然插不進手去。
“砰!”
也不知過了多久,玩膩了的老黑右爪猛地向下一沉,將快要咽氣的修武一巴掌拍落在地。
此時的修武眼神渙散,渾身上下早已沒有一塊完整的骨頭,鮮血自眼耳口鼻齊齊湧出,嘴吐著白沫,形容如同惡鬼般可憐可怖。
珠瑪瞅準機會,右手虛空一抓,用煞氣巨掌將修武拉至身前,臉上浮現出陰冷的笑容:“天璣在哪?”
修武眼神呆滯,氣息奄奄,竟是毫無反應。
珠瑪皺了皺眉頭,右手微微用力,聲音愈發森冷:“天璣在哪?”
“啊!”
劇痛之下,修武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眼神漸漸恢複了清明。
“咳、咳咳……想不到我堂堂修武大人,居然會敗在兩個畜生手中。”他艱難地咳了兩聲,臉上忽然流露出詭異的笑容,“想要找天璣,盡管順著這個方向繼續前進便是,你們很快就會遇上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到得後來,無論珠瑪手上如何用力,都再也沒有發出丁點聲息。
“切!死了?”珠瑪不爽地瞥了瞥嘴,隨即鬆開右手,任由修武的屍身跌落在地,“沒意思。”
“臭丫頭,你給本座聽好了!”耳旁傳來了老黑氣急敗壞的聲音,“若是再敢稱呼老祖為‘靈寵’,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喝了……”
繼續前進……?
珠瑪靜靜凝視著東北方向,對於耳邊老黑的叨逼叨置若罔聞。
……
已經入冬,廖澤宇的心頭,卻是春意盎然。
知道我煉成了這種丹藥,清瑤一定會很高興吧?
望著手中渾圓如玉的褐色丹藥,再聯想到待會雲清瑤的反應,他不覺心神振奮,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了幾分。
自從暫住蕭府之後,雲清瑤便對他噓寒問暖,關愛有加,那股溫柔和親切的味道,竟是比從前他風光無限的時候,還要更甚幾分。
果然是患難見真情啊!
別人討好我,隻不過是因為我丹閣少閣主的身份,唯有清瑤心思純淨,待人一片赤誠,這樣的好女子,我便是舍了性命,也要護她一輩子周全!
回想起過去這段日子的心緒跌宕,廖澤宇不禁感慨萬分。
正是在雲清瑤的鼓舞下,他總算振作起來,並重新開始了丹藥方麵的修行。
“如今你我皆是寄人籬下,雖然蕭公子為人大度,不會計較,咱們卻也不能不識好歹。”雲清瑤如是說道,“如今蕭家子弟在和江家對抗之中傷亡慘重,廖兄若是有暇,不妨煉製一些療傷丹藥,也算是報答了蕭公子的收留之恩。”
聽了這番話,廖澤宇非但不嫌麻煩,反而因為雲清瑤口中的“咱們”兩個字而欣喜萬分。
這無疑標誌著,雲清瑤已經將他視作了自己人。
於是乎,他施展畢生所學,為蕭無情煉製了大批用於恢複傷勢的靈丹妙藥。
“最近總是做噩夢,夢見自己被仇家找到,日夜折磨,痛不欲生。”某一日夜間,雲清瑤忽然淚眼蒙蒙地敲開了他的房門,撲在他懷中啜泣低語,“我好怕,好怕有一天會被那個惡婆娘捉走,無法再陪伴廖兄左右。”
“清瑤,你放心。”幽香撲鼻,軟玉在懷,廖澤宇隻覺氣血上湧,血脈僨張,不假思索地承諾道,“有我在,絕不讓她找到你!”
於是乎,他將全部精力投入到丹藥書籍之中,耗盡心血,廢寢忘食。
經曆了無數次的挫折與失敗之後,就在這一日清晨,他終於成功煉製出一種名為“隱息丹”的神奇丹藥。
顧名思義,隻需服下這種丹藥,便能令人在一定時間內完全隱去氣息,即使位於高階修煉者附近,對方也無法發現丁點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