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道,“不過是兩個重傷之人和一頭山豬幼崽,大不了用人命去填,我就不信逮不住他們!”
她的雙眸之中殺意淩然,嗓音竟是前所未有的森冷殘酷。
……
“好餓……”
韓寶雕平躺在硬邦邦的石床之上,雙手枕在腦後,仰麵朝天,直愣愣地凝視著空蕩蕩的屋頂,口中喃喃自語著。
灰色的地麵,灰色的牆麵,灰色的石床,灰色的鐵欄杆。
四周的一切,幾乎全部由灰色構成,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醒來之後,他便發自己身處這座灰暗的囚牢之中,渾身上下無處不酸,無處不痛,體內更是盤踞著一股陰毒而詭異的氣息,總是將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魂力狠狠打散,一身修為連半點都使不出來。
囚室之中沒有窗戶,根本無法判斷外頭是白天還是黑夜,自從被關進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個時日,卻沒有人給他送來哪怕一碗飯,一滴水,這等待遇,甚至還不如真正的囚犯。
“這就是普通人所謂的‘鐵窗生涯’?”
饑腸轆轆之下,韓寶雕百無聊賴地轉頭朝著對麵石床上的“室友”嘿嘿笑道,“像你這樣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怕是這輩子都沒體會過吧?”
“你體會過?”
說話之人,竟是來自蓬萊仙境的頂級神將,以風度翩翩而聞名天下的“摘心手”洛清風。
若是處在韓寶雕的位置,便能發現洛清風那足以迷倒萬千少女的俊逸臉龐,此刻竟是慘白如紙,曾經明亮的雙眼更是布滿了血絲,整個人從到外透著一股頹靡氣息,形容說不出的憔悴。
“我和你不一樣,是個窮苦出身,從小流落街頭。”
韓寶雕側過身來,試圖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懶洋洋地說道,“後來學劍有成,外出曆練的時候為了掙路費,小販、馬夫、保鏢、夥夫,甚至頂替耕田的牛,可以說什活都幹過,有一回在銀月花園的地盤找不著活幹,實在餓得不行了,沒忍住偷了兩個包子,結果被人逮了個正著,抓進牢關了大半個月,不過冉女王治下的大牢可比這貼心多了,怎也不至於讓犯人餓死,你說是不?”
“是?”
洛清風麵色陰鬱,心不在焉地答道,“你比我強。”
“不就是被人關起來,你整天擺著一副死人臉做什?”
韓寶雕撇了撇嘴,一臉不滿道,“早知道你洛大公子這般經不起打擊,老子就不來找你比試了,白白辱沒了我的鈍劍。”
“他之所以如此消沉,可不是因為身陷囹圄。”
一個陰冷刺耳的嗓音忽然在兩人耳旁響起,桀桀怪笑著道,“而是因為犯下了欺師滅祖之罪,害得師父身受重傷,性命垂危,是不是啊,洛大高手?”
洛清風聞言,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沒有半點血色,眸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卻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原來是兩位黑棺使徒大駕光臨。”
韓寶雕瞥了一眼鐵欄杆外的兩道人影,臉上帶著譏諷之色,“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洛公子也莫要太過傷心了。”
嫉妒神將卻並不理睬他,隻是對著洛清風陰陽怪氣道,“告訴你個好消息,你那漂亮師父不但沒死,而且已經被林殿主他們找到了。”
洛清風黯淡無神的雙眸陡然精光大作,從床上驚坐而起,狠狠瞪視著嫉妒使徒。
“不過就算是混沌境高手,被你那柄抹了‘混沌之夜’的毒匕首刺中丹田,也要修為全失,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隻能任人擺布。”
嫉妒使徒臉上帶著淫邪的笑容,“似仙子那般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還是高高在上的混沌大能,一旦沒有修為傍身,落在咱們一群的大老爺們手中會是怎樣的下場,想想就讓人激動呢。”
“混賬!”
素來溫文爾雅的洛清風登時雙目赤紅,額頭青筋暴起,猛地衝向兩人,雙手抓著鐵欄杆奮力晃動,用撕心裂肺的嗓音怒聲狂吼道,“你們敢動師父一根頭發,我洛清風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從未見過他這般歇斯底的模樣,就連韓寶雕都不覺吃了一驚,連忙翻身而起,便要衝上前去勸阻。
“啪!”
眼見洛清風如此痛苦,嫉妒使徒不禁心情大好,右手陡然發力,穿過鐵欄杆,一把抓住他的脖頸,將這位出離憤怒的摘心手舉至半空,眸中滿是譏諷與不屑:“不放過我們?就憑現在的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