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更快,動作更爲急促,在這與黑夜的降臨你追我趕之間,他靈活的穿梭一條條街道。
直至,當他路過一處坍塌的屋舍,欲借力遠跳時,少年的瞳孔忽然一縮。
他餘光看到不遠處,一片殘垣中,似乎有一個人。
遠遠看去,此人衣着整齊,彷彿沒有任何傷勢,靠着牆壁坐在那裏。
最重要的是,對方身體露出在外的皮膚,竟顏色正常,不是青黑!
這樣的身影,在這城池內,除非是活人,否則的話是不可能出現的!
而活人……少年這些天,除了自己,沒有遇到第二個。
這一幕,讓他心神一震,很快似想到了什麼,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些。
有心前往,只是身後如霧霾般的黑夜已吞沒而來。
少年有所遲疑,記住了這個位置,急速離開。
一路疾馳,終於在黑夜將其追上前,少年回到了他在這片城池的臨時居所。
那是一處地洞,裏面很小,都是鳥毛。
入口的縫隙不大,成年人無法鑽入,唯獨少年這裏可以勉強進去。
在進去後,他熟練的用地洞內的書本石頭等雜物堵住了入口。
將其完全填滿的一刻,外面的黑夜,剎那覆蓋而過。
少年沒有放鬆警惕,手中用力抓着鐵籤,屏住呼吸,蹲在那裏聆聽許久。
漸漸有異獸的嘶吼與淒厲之音傳來,偶爾還夾雜着詭異的笑聲。
直至有更清晰的嘶吼迴盪,在少年的緊張中,聲音好似路過般遠去,逐漸輕微後,他才鬆了口氣,坐在了一旁。
地洞內一片漆黑,少年默默的坐在那裏,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
他發了會呆,平息了一下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從身邊抓過一個水壺,抿了幾口,沒去理會外面的聲音,將口袋裏的禿鷲取出。
在黑暗中,放在嘴邊一口一口的撕咬。
喉嚨裏傳來陣陣腥澀的味道,但他平靜的將其慢慢嚥下,順着喉嚨把食物擠壓到了胃部。
而胃部此刻也在用力的蠕動,試圖消化緩解飢餓。
很快一整隻禿鷲被他喫下,少年深吸口氣,陣陣疲憊涌上全身,雙眼也慢慢閉上。
但他的手中,始終死死的抓着那根烏黑色的鐵籤,如一頭假寐的孤狼。
似乎有任何異常,他就會瞬間睜開眼。
此刻的外界,黑夜如幕,覆蓋了城池,覆蓋了大地,也覆蓋了這片蒼穹。
蒼穹下的世界,範圍極爲遼闊,處於海外的南凰洲只是其一。
整個世界具體多大,少有人知曉,唯獨那蒼穹上威嚴的殘面,帶着強烈的震懾,所有人擡頭可望。
這殘面具體到來的時間已無從考究。
人們只是在一些典籍裏隻言片語的描述中知曉,在很久很久之前,這片充滿了仙靈之氣的世界,繁榮昌盛,生機盎然,直至……這張巨大的殘面,從遙遠的虛空深處,帶着毀滅,吸引而來。
在到來的過程中,這片世界的衆生用盡所有方法去阻止,但卻全部失敗,最終只有少數古皇主宰,帶着部分族人遺棄了衆生,選擇了遷移。
不久,殘面到來,懸於天際,從此,噩夢降臨。
來自祂的氣息,瀰漫了整個世界,山巒、大海、萬物以及衆生,甚至包括修士賴以修行的靈能,也都被其侵染。
萬物枯萎,衆生滅亡,百不存一。
從此之後,在這場災難中艱難活下來的人,將這半張人臉,稱之爲……神靈。
將這片世界,稱之爲末土,而古皇主宰去往的地方,被稱之爲聖地。
這種稱呼,歷經多個紀元,一代一代傳了下來。
而神靈所帶來的災難,不僅僅是這些,祂的威嚴無時無刻不鎮壓着衆生,因爲……
每隔幾年或者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祂都會不定時的睜開一次眼,持續數息。
每一次祂睜開眼看向的區域,那裏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