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持刀的二人一個帳篷外,其他都是單獨,更是在帳篷外點起了燃香,還有人拿出一些粉末,繞着四周灑了一圈。
眼看天色愈黑,城池內各種嘶吼開始迴盪,這些拾荒者都走入帳篷內。
唯有雷隊掃了眼孤零零的許青,從一旁取出一個睡袋,扔了過去。
“燃香可以驅散異獸,粉末可以避開詭異,以你今天的貢獻,有我在,殘牛也不敢打你注意,這裏還算安全。”
說完,老者不再理會,走入帳篷中。
許青沒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眼老者的帳篷,撿起睡袋打開,鑽了進去。
但卻沒有封死,而是對着拾荒者帳篷的方向,留下一道縫。
深夜,外界的嘶吼與淒厲之音,越發強烈,詭異的哭聲也縹緲迴旋,可怖的氣氛彷彿在外界無處不在。
似乎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庇護的居所。
唯獨許青……
他在睡袋內睜開了眼,一動不動,默默等待。
直至時間流逝,到了深夜中人們最爲熟睡的時間段,許青慢慢的從睡袋內爬了出來。
他的動作很小心,儘可能的不發出任何聲響。
城池內的嘶吼與淒厲,在他的耳邊迴盪,但卻沒有分去他絲毫的心神。
小心的爬出後,許青默默走向大漢殘牛所在的帳篷。
他不允許身邊有威脅到自身生命的隱患,哪怕只是隱患,他也要想辦法立刻將其解決掉。
這是許青在貧民窟生存下來,以血的教訓學到的法則。也是他此番之所以同意跟隨的原因。
甚至白天時他提示衆人,使他們收穫更大,也都是看出殘牛的貪婪,欲讓其帶傷的情況下越發疲憊,從而失去警惕。
而他故意放低姿態的做法,也是爲了麻痹對方,使其疏於防範。
這一切,都是爲了如今的出手,此刻許青神色平靜,輕輕的靠近了帳篷,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先蹲在那裏,仔細聽了半晌。
傳入耳中的呼嚕聲均勻,持續穩定,不似作假,確定了這些後,許青眯着眼,慢慢抽出自己的鐵籤,輕輕劃開了帳篷的扣子,緩緩的鑽了進去。
帳篷內昏暗,許青模糊的看到躺在那裏的殘牛,睡得很沉,顯然是在白天的負荷,再加上受了傷,使其疲憊無比。
且強者的心態,也使殘牛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白天有着討好配合姿態的少年,會於其他拾荒者都在的情況下,半夜冒險到來。
所以此刻,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帳篷內,有了不速之客。
許青看着熟睡的殘牛,冷冷的目光平靜如深海,輕輕的靠近,直至站在他的旁邊後,許青沒有絲毫拖沓,右手匕首寒芒一閃,瞬間在茫然不知的殘牛脖子上,狠狠一割。
力度極大,險些屍首分離。
鮮血剎那噴涌。
劇痛使得殘牛眼睛猛地睜開,看到了許青面無表情的臉,神色露出無法置信與驚恐,剛要掙扎,但許青左手已飛快擡起,一把按在他的嘴上,使其無法發出半點聲響。
而掙扎,在這一刻越發強烈,殘牛眼睛睜大,全身瘋狂抽搐。
但許青的手似鐵鉗一樣,按的死死,右腳更是擡起,直接踏在殘牛的肚子上,自身化作了弓形,藉助穩定的力道,使殘牛的掙扎於事無補。
隨着鮮血不斷地涌出,殘牛就好似一條離開了水中的魚,慢慢絕望之意在其目中強烈的浮現,甚至都露出了哀求。
但他看到的,依舊是許青平靜的面孔,至於他身體掙扎弄出的聲響,也在外界的嘶吼以及淒厲之鳴中,被掩蓋下去,傳不出絲毫。
時間慢慢流逝,直至十幾息後,殘牛的掙扎漸漸微弱,最終顫抖了一下,整個人鬆弛下來,一動不動,唯有睜着的眼,殘留死亡前的恐懼,氣絕身亡。
許青沒有立刻擡手,而是又等了一會,確定對方真的死亡,這才鬆開手,擦去上面的血跡後,他打開自己的皮袋。
從裏面將麻布包裹的蛇頭謹慎的拿出,小心翼翼的用蛇頭的毒牙,戳破了殘牛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