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羽毛的女子。
他們一個個目中慢慢都露出狂熱,嘶吼之聲漸漸滔天迴盪。
這是……拾荒者特有的敬禮!
……
夕陽黃昏,營地門口。
許青揹着雷隊,走到這裏時,他回頭看向十字與鸞牙。
二人也看向許青,目中有敬畏,也有複雜,顯然是猜到了什麼。
“要走了麼?”十字輕聲道。
“我去送雷隊最後一程,然後……就走了。”許青點了點頭。
十字與鸞牙沉默。
許青心底泛起離別之意,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後目光越過,看向這居住了快半年的營地。
“保重。”鸞牙凝望許青,上前幫他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髮,毫不嫌棄他身上的鮮血,輕輕的擁抱了一下。
“你們呢。”許青沒有排斥鸞牙的擁抱,輕聲問道。
“我們也要離開這裏,你放心吧,我和十字有手有腳,實力也還可以,哪個營地都去得。”鸞牙笑着開口。
十字依舊沒說話,但上前用力的抱了一下許青。
許青深吸口氣,向他們揮了揮手,轉身邁着大步,走出了營地的大門,向着,向着禁區的方向,越走越遠。
他的身後,夕陽中,十字與鸞牙默默的站在那裏,遙望他的遠去,直至許青的身影消失在了目的盡頭,鸞牙喃喃。
“十字,我們未來,還會見到他嗎?可惜,我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會吧……名字,不重要。”十字輕聲道,拉住了鸞牙的手。
許青走了,離開了營地,走向禁區。
他揹着雷隊,默默的前行,如當年雷隊重傷他揹着,如當初離別送行他揹着,一樣的路,一樣的人。
但他能感受到,雷隊越來越輕了,身上的生機也越來越少,死氣之意無法阻止的瀰漫。
許青心底悲傷,越來越濃。
默默的踏入叢林,默默的走在禁區裏,默默的向着一個方位,不斷地走去,時間慢慢流逝,夕陽已經落去,黑夜降臨。
但似乎感受到了許青身上的血氣與殘留的殺意,這一路上沒有任何異獸出現在他的面前,任由許青在這裏悲傷的前行。
直至一個時辰後,微弱的聲音,在他身後沙啞的傳出。
“小孩,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雷隊醒了,神色帶着彌留的恍忽,喃喃低語。
他沒有去問自己爲何在這裏,也沒有去問許青爲何出現,更沒有去說自己的經歷。
“我夢見了桃紅,也夢見了你呢。”
許青眼睛有些紅,心底悲哀更濃,速度更快,但卻努力保持平穩,向着目的地,越來越近。
“夢裏你還是很乖巧的,在學堂裏每次都是第一呢。”
雷隊想要笑,但似乎這幾句話,耗費了他大半的力氣,聲音漸漸微弱下來,昏迷前輕聲呢喃。
“多好的夢啊。”
“小孩,我要撐不住了。”
許青低着頭,全力疾馳,路上,他嘗試過用自身的紫色水晶去幫雷隊,但卻沒有任何用處,留不住他的生機。
終於在半個時辰後,他來到了當日他們遇到歌聲的地方,還是那片區域,還是那棵大樹。
到了這裏,許青輕輕的將雷隊放下,扶着他靠在樹上,眼睛發紅,鼻子酸酸的望着眼前這滿臉皺紋、油盡燈枯的老人。
“雷隊。”許青輕聲道。
老人靠着樹,慢慢睜開了眼。
目中渾濁,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世界,許久他似乎才辨認出這是什麼地方,漸漸笑了,眼睛裏也有了一些光。
“小孩,有酒嗎?”
許青默默點頭,從皮袋裏拿出一壺酒,放在了老人的嘴邊,喂他喝下一大口。
這一口酒,使老人眼睛的光在這一刻,更明亮了,如同蠟燭最後的光輝。
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