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許青心神掀起波瀾,有些失神。
一些埋在記憶裏的畫面,此刻在這波瀾中浮現。
那是一個木屋,角落裏蹲着一個臉上有着巨大疤痕的小女孩,她瑟瑟發抖中警惕一切靠近者。
畫面變化,出現在了鬥獸場,小女孩握住手裏的竹籤,那上面有着巨角蟒三個字,這一刻小女孩目中的絕望,很清晰。
畫面又一次改變,月光下,大門外,小女孩倔強的傳來聲音,她說她會報答,然後在月夜裏蹣跚離去。
後續的畫面還有很多,無論是雜貨鋪的白丹,還是風雪裏掃地的身影,又或者對方追上來給自己糖時的雙眼。
直至最終,記憶的畫面定格在了夕陽下,小女孩在其哥哥的拉手中,一步一回頭,慢慢遠去的身影。
伴隨着畫面,還有一些聲音從時光裏傳來,迴盪在許青的耳邊。
“小孩哥哥,每次我不開心時,我媽媽都會給我糖喫,我喫着喫着,就開心了。”
“這是我最後一塊糖,送給你。”
“小孩哥哥,要開心啊!”
“我哥哥來接我啦,小孩哥哥,伱要不要和我一起離開?”
“沒關係,等我長大了,我們還可以見到的,小孩哥哥,我說過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能做到!”
“我要走了……小孩哥哥。”
記憶裏的畫面與聲音,在許青的腦海不斷地迴盪,直至許久……許青輕嘆一聲,這嘆息裏帶着過去的回憶,帶着感慨,帶着唏噓。
他低下頭,望着青秋的面孔,對方清秀的俏臉漸漸與記憶中的小女孩,重疊到了一起。
“是了,她來自離途教,她也認不出我,因爲我的變化……太大了。”
許青輕嘆,無論是拾荒者營地他臉上多年來沒有清洗的贓跡,還是這些年他自身的成長,使得曾經那個瘦小的少年,已經長大了。
心神波動中,許青目光落在手裏的小石頭上,這塊祛疤石已經磨損了很多,明顯是經常被人拿在手裏摩挲。
半晌之後,許青將手裏的小石頭放回原位,帶着儲物袋回到了原位,盤膝坐下。
如今黑天族身份不適合告知,而多年沒見,對方是否還是曾經那樣也是未知,這一切使得許青暫時沒有說出自己身份的必要。
相認與否,在他看來也不是很重要,就如同當年小女孩臨走前,他說出的祝平安三個字。
“平安就好。”
許青心底喃喃,取出竹簡,將紅女的名字抹去了。隨後看向隊長,此刻去回憶隊長之前的舉動,分明他已知曉。
“老頭子告訴我的,我自己又調查了一下哈哈,也是出發前才知道答案,本打算給你個驚喜。”隊長乾咳一聲,眨了眨眼。
許青閉目,沒去理會。
一天後,青秋醒了過來。
甦醒的瞬間,她沒有立刻睜眼,而是控制自己的心跳與氣息,使自身保持昏迷狀態的樣子,試圖感知四周。
她首先察覺自己的修爲被封住了,無法散開。
這讓她心底一沉,同時腦海也沒有了惡鬼的聲音,知道惡鬼鐮刀要麼被拿走,要麼就是也被封印。
這兩個發現,讓她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極爲兇險,且儲物袋也沒了。
好在身上沒有什麼傷勢,且也沒有被捆綁,另外她感受到胸口位置小石頭還在,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醒了就不用裝了。”就在青秋這裏試圖破解自身修爲封印時,她的耳邊傳來許青的冰冷之聲。
青秋不動聲色,更爲小心。
許青看了青秋一眼,沒再說話。
一旁的隊長望着這一幕,精神一振,玩味的打量二人。
直至第二天,青秋無奈的睜開眼,她感受到了體內的封印極爲驚人,那不是人族的手段,而是一種精神烙印所化,想來應該就是黑天族的禁錮之法。
以她如今的能力無法驅散,至於所在的位置,她也已判斷出來,知道這是自身被特殊之法縮小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