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二師兄不在,孔祥龍也不在。
而蒼穹上,此刻隨着黑壓壓的大軍到來,四周的黑雲也越發翻騰,氣勢強烈,遠遠看去,與他們比較,封海郡都就好似怒浪中的孤舟,隨時可以傾覆。
大軍內,白象上的中年打了個哈氣,隨口傳出一句話。
“封海郡有多少底蘊你最清楚,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完成徵兵,本座還要去下一站。”
說着,他拿起一卷古籍,看了起來,似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毫不在意。
其旁的那些軍士戰修,也都冷漠。
唯有前方那些原本就是封海郡的修士,一個個叫囂強烈,也包括了凌雲老祖。
他居高臨下,看向炸裂自己雷龍之人,殺意瀰漫。
“鄭凱懌!”
半空的老者,正是七爺。
他看着大軍,面色陰沉,微微揮手,散去手掌上的弧形電光,與此同時在他的身後,此刻虛無波動間,一道道身影陸續出現。
先是姚侯,接着是繼任的三宮宮主,還有各宮執事,更有來自各宗的強者,但凡是歸虛修爲,都出現在天空上。
血煉子以及言言的奶奶,還有三位八宗聯盟的宗主,都在裏面。
一個個都是神情凝重。
只是,與許青離開前比較,如今出現的,少了很多。
少去的那些,要麼倒戈,要麼戰死。
人羣裏還有一個女子,身穿紫色長裙,如紫荊在天幕盛開,相貌絕美,正是紫玄。
她站在那裏,很是顯眼,且從位置去看,明顯地位與旁人不同,更爲尊高。
只是眉心似有一抹憂愁,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憂鬱,如今蹙眉冷眼,望着凌雲老祖以及其背後的大軍。
整個封海郡,一片沉默。
大軍的到來,形成巨大的壓力,籠罩在封海郡每一個人身上,他們不是不想送出兵源,而是已到極致。
“姚天宴,鄭凱懌,你們好大的膽子!”凌雲老祖邁步走出,站在大軍前方,目中帶着殺意,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快慰,冷笑開口。
“七皇子對你等的徵召已過七天,你封海郡眼看戰場危機,我人族傷亡慘重,卻只知自保,不願送出一兵一卒。”
“你等這般行徑,就是通敵,就是人族敗類!”
“今日督軍大人親自到來,你等若還執迷不悟,那麼這封海郡,還是人族的嗎,你們的頭頂,還有人皇嗎,你們的心中,還有人族的大義嗎!”
凌雲老祖一生經歷太多事情,早就修的老謀深算,他的話語,字字帶着大義,句句不離人族,遠非尋常之輩可比。
此刻這番慷慨激昂的話語迴盪,就連大軍白象上的中年,也都擡頭目中露出一抹讚賞。
封海郡一方,聞言紛紛悲怒,郡都內的三宮修士大都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雙目滿是怒火,蒼穹上,姚侯向前踏出一步,神情悲憤。
“你說我封海郡只知自保,不願送出一兵一卒,這半年來,我封海郡送去五批百萬兒郎,更有奉行宮宮主以及三宮多位執事!”
“這百萬兒郎,是我封海郡未來的希望,更是我們僅存的兵源!”
“各個宗,尤其是我封海郡人族,已油盡燈枯。”
“現在,你來此這般顛倒黑白!”
“口口聲聲人族大義,敢問我封海郡五批百萬兒郎,如今還有多少活着?奉行宮宮主戰死,多個執事埋骨他鄉,他們的死亡,不是爲了人族大義嗎!”
“而我封海郡近年來經歷諸多之事,聖瀾入侵是我們自己扛下,三位宮主戰死,郡守離奇而亡,七皇子到來掠奪戰果,看似解救,實際上的事情,誰人不知!”
“我封海郡五批百萬兒郎的死亡,還不夠嗎,難道連我們最後的一絲火苗,也都掐滅嗎!”
姚侯挺直腰板,目光並非看向凌雲老祖,而是望着其身後的大軍,一字一句,問心無愧。
其旁七爺,此刻也邁步走出,看向大軍內的白象,平靜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