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
許青凝望,半晌走了過去,從言言身邊離去。
而他離去後,言言的腳步忽然一頓,隨後猛地轉頭看向四周,半晌……默默的低下頭。
直至時間流逝,夜色更濃,人羣漸少,向着郡守府走去的許青,腳步停頓下來,看向身後。
他的身後百丈外,蹲着一個人,可其姿態,好似一條狗。
許青停頓的一刻,他也停了下來,目中露出疑惑,望着許青的方向。
其瞳孔內,沒有許青的身影。
但他可以感知許青的氣息,這是他的天賦,所以他雖然看不見,可還是一路跟隨,直至此刻,他感受到那股氣息,消失了。
這讓他的情緒低落,默默的蹲在那裏,如被遺棄。
但在他的身邊,許青站在那裏,望着眼前之人。
此人,是小啞巴。
許青早就感知到了對方,也一眼看出其修爲到了三團命火的程度,甚至法竅開的不少,距離第四團命火,只差兩個。
這種資質,放在任何一個宗門,都已經算是天驕中的天驕了。
而其身上衆多的傷勢,也足以說明這一切,是他自己拼殺出來。
再加上他的天賦,能感知到別人感知不到之物,這一切就使得小啞巴,必定未來不俗。
“你隨時可以升起天宮了。”
許青平靜開口。
他的話語迴盪空曠的街頭,小啞巴聽到後身體一震,立刻跪拜下來,不斷地磕頭。
每一下,都很用力。
直至一股柔和之勁將其扶起,小啞巴這才停下,他憑着感應,面向許青的方位,目中露出崇敬,擡起五根手指。
許青看懂了。
小啞巴這是在說,他要開五團命火,他要走許青走過的路。
許青點頭,他願意看到七血瞳內有人走在自己走過的路上,可這條路很艱難,於是許青沉吟後,轉身離去。
但卻有一枚玉佩,憑空的出現在了小啞巴的面前,伴隨着許青的聲音,迴盪在小啞巴的心神。
“你最後一個法竅,可持此玉佩,去海屍族島嶼在生死之間開啓,如你成功點燃五團命火,形成天宮,那麼可去刑獄司,做一個卒子。”
小啞巴身體一震,接住玉佩,用力的握住,擡頭望着遠處,他目中越發堅定。
他崇拜許青,這些年始終如此,所以他想走許青的路,想要獲得許青的認可,能跟隨在其身邊。
尤其是,他感知到當初自己所看,在許青影子裏的那個可怕的存在,它如今更恐怖了,但卻不那麼可怕。
因爲它的目光,時刻望着許青,敬畏與哀求,是目光中蘊含的全部情緒。
許青回到了郡守府,坐在閣樓內,望着夜空,四周很安靜,風將他的馬尾末端髮絲微微飄動,如他此刻的心一樣。
“故人,似乎沒那麼多了……”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看不見了。”
許青閉上眼。
這一天,他除了張三與小啞巴外,還看見了言言。
言言,成爲了執劍者。
許青沒有與其見面,但他終於看出了言言病情的根源,在他的記憶裏,言言的性格透着殘虐,對自身如此,對敵人更如此。
不斷地虐殺,以及自虐,似乎纔可以讓她開心。
曾經言言的奶奶,告知過許青,說言言病了。
那個時候許青看不出答案,如今他知道了。
言言,是他這些年所見過的人裏,唯一一個身體內沒有絲毫異質之輩。
除了言言之外,其他人哪怕看似沒有,可實際上是被清除,時間長了,還是會出現,與言言不一樣。
言言的身體,似乎從來就沒有過異質。
因爲,她的異質,融入到了靈魂中,她的靈魂被嚴重的污染,這使得她癲狂,變態,自虐,且可以想象,隨着時間的流逝,隨着她長大,會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