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山海來!
吹過時空,吹過界域,從人間來了神域,從望古來了北仙,降臨在了漩渦之上,三神之下。
雷霆之音,傳遍神域,似有一股無形的切割之力,承數萬年因果,尋時光的承諾,揮出了驚天鋒芒,裂了這裏的虛空。
於是,一道巨大的裂縫,出現在了三神的目光裏。
那裂縫縱橫無盡,橫在漩渦之上,遠看如睜開的眼,給人一種恢弘浩瀚之感。
風,從這裂縫內,呼嘯而出,如開花一般卷向八方,也落在三神冷漠的目中。
祂們所注視的山海抉擇,此刻……有了答案。
裂縫內,正是炎月玄天族的山海大域,正中間的位置,是九黎之地。
整個九黎之地,在這一瞬完全坍塌,徹底的凹陷下去,被封印的蜘蛛神龕顯露在了地底。
只是那神龕之輝已蒙塵,其內的蜘蛛神靈亦劇烈的震顫,正肉眼可見的枯萎。
枯萎的不僅僅是血肉,還有祂的因果,就連時光也包含其中,正在無聲的凋零。
一切的一切,都被放在其面前的一隻手,逐漸的拿走。
那是一隻枯黑的骨手,手的主人身穿黑色的長袍,渾身上下衣袍飛舞,遮蓋了面部,可卻遮不住其身上的滄桑古老。
他站在蜘蛛神靈的面前,枯萎的手逐漸有了血肉,反之那蜘蛛神靈,越發的乾癟。
祂顯然還想掙扎,但命運已定,一切都是徒勞。
直至最後,化作飛灰消散在天地時,那隻手好似從死亡轉換,從歲月裏歸來,有了血色,變的飽滿。
而風也在這一刻捲起他的頭袍,露出了灰色的長髮以及一張蒼老的臉。
儘管歲月流逝,使他一度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可隨着將蜘蛛神靈的一切吸收,從那逐漸出現血肉的臉上,於皺紋的縱橫之中,依稀還是能看到與屹立在炎月玄天族的那尊古老鵰像一樣的風采。
那是在數萬年前,一統炎月玄天族,被萬世膜拜的……大司權!
他擡起頭,望着大地,似在凝望這片土地上族羣的歷史。
他看到了炎月的崛起,看到了與萬族的爭鋒,看到了和人族的數次交戰,看到了三神的庇護,更是看到了如今炎月在望古的強族地位。
隨着目光的掃過,感知歷史,凝聚古今,他的氣息也磅礴而起,越來越強,越來越濃,最終蔓延整個山海,波及炎月本土,使得天地色變,大風捲雲。
所有的炎月玄天族修士,在這一瞬無不血脈共鳴,尤其是三位司權,更是從各自的大帳內走出,神色震撼,遙望山海,感知着那位從歷史裏走出的先祖。
對炎月玄天族而言,這位曾一統族羣的大司權,在所有族人心中的地位,與神靈沒有區別。
紛紛膜拜。
在這全族的膜拜裏,這位歸來的大司權,其目光挪開,落在蒼穹。
隨後,他擡起腳,走向天幕,走向被撕開的裂縫。
在蜘蛛神靈身上,他吸收的不僅僅是血肉與時光,還包含了……神域的權限。
這權限,隨着他的腳步,此刻轉移到了他的命運中,加持了他的命格,完善了他的缺失,也將熄滅了數萬年的火花,重新復甦。
就這樣,他一步步走來,位格也好、生命層次也好,都在昇華,直至從橫在神域漩渦的裂縫裏,從三神的目光中,走入了神域。
望向三神,傳出沙啞之聲。
“久等了。”
這聲音,如天雷,散在神域,也落在了漩渦內,許青的心中。
許青沉默,他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也感受到了巫藏內,遺留在歲月裏的悲傷。
那場背刺,他在九黎的記憶裏,看的很清楚……
而如今,背刺的因果,似乎也更清晰了。
漩渦外,面對大司權的走來,日月如常,星神望了眼漩渦,淡淡開口。
“那麼,開始吧。”
大司權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