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原沒有將計劃與溫雲和盤托出。
趙原是一個謹慎、穩健的人。
說得通俗一點,就是一個特別苟的人。
畢竟有過兩段人生,對很多事情看得很透徹。
背後捅刀子的人往往是最熟悉的人。
避免被捅刀子最好的辦法,就是管好自己的嘴,該說的說,不該說的絕不說。
溫雲並非許鳶。
趙原對她不是特別了解,他沒法保證溫雲不會背叛自己。
溫雲也知道趙原沒有說出全部計劃。
但從趙原透露的信息來看,宛如癡人說夢。
賀曉夫是南協神經外科的主任,全國有名的專家,與很多器械商保持良好的關係,此外他的人脈資源很豐富,因為工作多年,給很多病人治過病,朋友涉及很多領域。
趙原是天華醫院的實習生,盡管已經簽署定向就業協議,但隻是一個連執業資格證都沒有的醫學生。
趙原和賀曉夫兩人之間的實力,就像是玄幻的新手村選手和元嬰期大能。
一個是天人,一個是螻蟻。
溫雲突然表情變得嚴肅,耐心勸說,“趙原,我覺得你還是腳踏實地一點,年輕人還是得做好本職工作,不要過多樹敵。邵坤上次接受過教訓,短期內不會騷擾你。至於賀曉夫不是你暫時能對付的。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趙原知道溫雲在關心自己,“你幫我調查一下賀曉夫最近有沒有什大筆資金流動,比如購買房產、豪車又或者奢侈品。”
溫雲皺眉,“即使有,又能如何?”
趙原篤定地說:“有證據就好辦。”
溫雲無奈歎氣,“我反正是勸過你了。你引火***,怪不了別人。”
趙原淡笑,堅持:“麻煩你了。”
溫雲無奈點頭,見趙原起身,驚訝道:“你不會準備走了吧?詢費就算了,好歹得管飯吧?”
趙原笑著說,“當然管飯,我去上個洗手間。隨便點!”
溫雲望著趙原離去的背影,搖頭歎了口氣,“一個窮學生裝什大少,真是讓人頭疼。”
等趙原返回,溫雲已經點好菜,趙原拿起菜單看了一眼,溫雲還算是手下留情,沒有點太多,也沒點很貴的。
不過,溫雲要了兩瓶啤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兩瓶酒下肚,麵頰上多了一抹紅霞,眼神的朦朦朧朧的,增添幾分嫵媚嬌俏,比剛才咄咄逼人的強勢樣子柔和了幾分。
吃得差不多,趙原朝服務員招了招手,服務員走過來,笑吟吟地說,“你好,先生!有什需要幫忙的嗎?”
趙原道:“買單!”
服務員錯愕地掃了一眼溫雲,“這位女士已經買過單了。”
趙原笑著說,“這樣啊,我倆沒溝通好!麻煩你了。”
等服務員離開,溫雲這才解釋:“我之所以買單,是因為氣不過,剛才進來時摔了一跤,雖然不需要他們賠償我醫藥費,但起碼要給我打折。按照你的性格,肯定不好意思跟服務員討價還價,所以我主動來說了。飯錢打三折,是不是很便宜?”
趙原拿出手機,“三折是多少錢,我轉給你啊。”
溫雲愣了愣,對著趙原說,“我呸!瞧不起誰呢?”
趙原大笑兩聲,知道再堅持下去,溫雲要暴走了。
溫雲雖然現實了一點,但根骨不壞。
社會是個大染缸,什都不懂的溫室花朵,如何能完好無損地存活?
像溫雲這種能看穿心思的女孩,其實並不算太壞。
真正的蛇蠍、紅粉骷髏,隱蔽
性很強,冷不丁地咬你一口,直到你死,或許都不知道誰是罪魁禍首。
溫雲比趙原年紀大,加上趙原還在實習,所以她覺得趙原口袋沒多少錢。
跟服務員要求打折,隻是給趙原一個台階而已。
想到此處,趙原對溫雲有了更深地了解。
“刻薄、現實”有時是偽裝。
就像刺蝟一樣,如果不是渾身帶刺,指不定早就被更強大的肉食者吃到種族滅絕了。
溫雲出門見時間還早,回去之後又得返回出租屋,獨自待著。
她想要喊趙原陪自己打發時間,但最終沒有開口。
趙原可是閨蜜的意中人,她清醒的時候,絕不會去碰那道線。
溫雲索性返回律所加了一會兒班,將明天要處理的事情處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