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院子麵空無一人,我的自行車靜靜的站在門口,這預示著李塵已經回來了。
我推開房間的門,李塵已經回來了,他一臉茫然的坐在床上,看到我回來,依舊是麵無表情,開口道:喝點?
我點了點頭,走向桌子,這有李塵買的一箱啤酒,還有兩袋花生米。
我打開袋子,放到地上,指了指地上說道:坐吧,李塵一屁股坐到地上,拿起一瓶啤酒,一口氣幹了一半,我試了試,隻喝了三分之一。
就這樣,我倆誰也沒有說話,大概半個小時後,李塵已經喝了三瓶,而我也喝了兩瓶。
我掏出一根煙,點著以後給了李塵一根,問道:李塵,你怪我嗎?
李塵猛抽了一口煙回道:怪你?我憑什怪你?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你的本意是好的,有賺錢的事,拉著我,是想讓我跟你一起賺錢,不能賺錢是咱倆的,出了事你自己承擔吧?
李塵的話讓我打消了對李塵的愧疚,緩緩的說道:一年了,我帶著你在北京闖蕩了整整一年,雖然掙到了一些錢,但是都賠掉了,你雖然不怪我,但是我卻怪我自己,如果沒有利欲熏心,也就不會有這種事了。
李塵搖了搖頭,說道:這種事不怪誰,隻能怪我們自己經驗太少,沒有一雙識人的慧眼,慢慢來吧,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我摸了摸身上,拿出手機,說道:我想給家打個電話,有點想家了。
我記得上次往家打電話,母親告訴我,家已經裝了電話,以後有事可以直接打到家,不用再往別人家打了。
我找到家的電話,撥了出去,一陣鈴聲過後,電話接通了,一聲誰啊,讓我有種想哭的衝動,我壓低聲音,說道:媽,是我。
隨後便聽到,老家夥,快過來,咱兒子打電話了,兒子,你怎這個時間往家打電話了?是不是有什事啊?
我隨口說道:哪有什事啊,現在不是下班了,閑著沒事,想著給你們打個電話。
父親在旁邊說道:兒子,還幹裝修呢?累不累啊?
不累,在這邊很好,工資也高,爸,你不用擔心我,家也快收麥子了,今年的麥子怎樣?
放心吧,家一切都好,你在外麵照顧好自己,千萬別省,出門在外,一定要吃好,穿好。
聽著父母的關心,我一陣心酸,隨便搪塞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我怕我哭出來。
掛斷電話後,我一口氣灌了半瓶啤酒,眼淚終究是沒忍住,還是掉了下來。
李塵點了兩根煙,塞到我嘴一根,說道:哥,別哭,沒什大不了的,重新來過就是了,明天把店關了,咱們重新找工作。
穩了穩情緒,對李塵說道:沒事,繼續喝。
李塵喝了一口酒,說道:我也想往家打電話了,已經好幾個月沒打了。
我把手機遞給李塵,李塵撥通了電話,一陣鈴聲過後,李塵笑著說道:二嬸,對對對,我是李塵,我爸媽在家嗎?麻煩您幫我喊下,對對對,麻煩您了啊,哪十分鍾後我在打過去?哎,好的,好的,麻煩您了二嬸。
在那個年代,一個村可能就幾部電話,平時有什事都是打到鄰居家,讓鄰居幫忙喊自己的家人過去接電話,隨著手機的普及,這種現象一直到2005年左右才慢慢消失。
李塵向我解釋,剛才接電話的是他二嬸,兩家離的不遠,平時打電話都是打到二嬸家。
轉眼間,十分鍾過去了,李塵撥通了電話,響了一下立馬就接通了,我想應該是李塵的父母就守在電話的那頭吧。
李塵顫抖著聲音喊了一聲媽,隨後看到眼眶紅紅的,李塵一邊聽一邊說道:好,好,你放心吧媽,行,行。
李塵坐在地上,示意我給他點根煙,我剛點著,準備把煙遞過去,李塵一驚,說道:媽,你說我爸怎了?好好的怎會摔到啊?
行,行,媽,你放心,今年收麥您不用操心,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在家歇著,啥都不用幹,沒事,沒事,您放心,您不用管。
李塵聽了大概有三十秒,說道:媽,您放心吧,麥子您不用操心,收麥子那天我一定到家,不行,我肯定要回去,你放心吧。
嗯,行,行,就這樣,過幾天我再給你打,行,行,好的,那我掛了啊。
電話掛斷後,李塵的眼淚奪眶而出,我急忙問道:怎回事?
李塵斷斷續續的說道:我爸,在家拉大糞,牛車翻到溝,砸到了腰,幹不了活,醫生說最少要休息兩個月。
沉思了一下,李塵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