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出院了,感覺身體被掏空了,走路是頭重腳輕。
嗓子還是有些痛,但是不影響說話,隻是聲音,恐怕再也變不回來了。
濤哥,小虎,王芳他們來接的我,從醫院出來,我們直接去了殯儀館。
在門口,再一次看到了李塵,兩天不見,李塵消瘦了許多,原先的臉上肥嘟嘟的,現在有點凹陷。
哥。。。
李塵麵無表情的喊了一聲,隨即背過了臉去,我知道,他還是很傷心。
車找來了嗎?
我回頭看了一眼小龍!
找來了,一輛麵包車,我們拉羅小姐回去。
順著小龍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台紅色的麵包車。
歎了一口氣,我說道:走吧。。。
來到麵,申警官已經在等著我們了,他的眼睛麵布滿了血絲。
看到李塵,他怒目而視,說道:我小看你們了,居然有通天的關係。
李塵依舊是麵無表情,冷冷的說道:既然他敢動我秋嬋姐,那我就讓他生不如死。
申警官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塵,並沒有反駁。
我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
小龍在我邊上解釋道:你知道人彘是什樣的嗎?
人彘?
我愣了愣。
小龍點了點頭,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下,說道:我跟塵哥一起去做的,過癮。
小龍這一說,我便明白了為什申警官對李塵怒目而視了,於情來講,申警官可能會覺得痛快,但是於法來講,是不可取的。
這也是為什剛才申警官沒有反駁李塵,可能在他心中也覺得那人應該千刀萬剮,但是執行者隻能是法律,不能是李塵。
看到我,申警官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歎了一口氣,說道:兄弟,節哀!
“嘎吱”
麵包車不知道通過什途徑,居然開到了太平間的門口。
我記得申警官說過,這個房子是民國時期建的,當時並沒有考慮通車的問題,所以車子都開不進來。
看到麵包車,李塵咬了咬牙,說道:接秋嬋姐回家!
說完,走上前伸手拉開了九十一號櫃子。
我走上前,看了看一臉冰霜的羅秋嬋,眼淚又流了下來。
秋嬋姐,我們來接你回家了。
說完,我伸出手抬著羅秋嬋的腳,李塵抬著羅秋嬋的頭,我們兩個把她抬了出來。
羅秋嬋的身體很僵硬,就像是抬了一根木頭一樣。
李塵已經是淚流滿麵,而我也好不到哪去,隻是沒有哭出聲而已。
王芳則是哭的不能自已,坐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
羅秋嬋的臉部已經定型,但是依舊可以看出,臉上帶著一絲痛苦,每當我看到她,我的內心全是自責,我想,我可能一輩子都放不下了。
秋嬋姐,回家了!
每走一步,我就大喊一聲,我怕羅秋嬋跟不上我們的步伐。
秋嬋姐,回家了!
從麵包車的後門,把她抬到了麵包車的麵,在車上,有一個水晶棺,是李塵花大價錢從縣城買來的,而這輛車,也被李塵買了下來,因為要拉一個去世的人回老家,恐怕都不願意。
哥。。。我們兩個坐這輛車,陪秋嬋姐一起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了車上,李塵在左,我在右。
富貴,你坐那個車上吧,我跟李塵坐麵包車,你大病初愈,不適合坐這個!
我搖了搖頭,說道:濤哥,我想陪陪秋嬋姐。
濤哥看我決心已定,歎了一口氣,說道:行,那我們在前麵開慢點。
開麵包車的是小虎,開那輛奔馳的是小龍。
車子剛一發動,申警官敲了敲車窗。
我趕緊放下車窗,說道:申警官,這件事麻煩你了,如果以後有機會,歡迎到北京玩,我全部報銷。
申警官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李塵,又看了看我,說道:你們都是大人物,有錢,有能耐,但是你們還年輕,我希望你們能走正道,明白嗎?
我愣了愣,有些不太明白他說什,但是當我看到他盯著李塵的時候,我明白了,他可能對李塵耿耿於懷。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申警官,你放心吧!
都。。。申警官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塵,向著外麵走去。
小虎,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