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緩緩的抽了一口煙,眼睛微眯的看著我說道:富貴,這件事你是不是有些過於謹慎了?陳濤的事情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他家依舊沒有動靜,要是有動作的話,應該早就有了。
我看著二叔,問道:如果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呢?到最後我們怎收場?或者說這件事我們就此罷手,誰都不管?
二叔笑了,看著我笑的很燦爛,雖然這個場合有些不合適,但是他卻發自內心的笑了。
他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咱們老陳家,以後就靠你了,有責任心,很不錯,二叔沒有看錯你,你放心吧,既然你想幫玉英家,那我就幫你,三爺現在就在東屋,我去找他。
二叔,你能說的動三爺嗎?我有些擔憂,畢竟三爺的輩分在哪放著呢,恐怕二叔的麵子有些薄。
二叔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進入了院子麵。
站在門口,略微猶豫了下,我也跟著二叔進去了。
三爺的輩分有多高,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所有人都喊他三爺,大約七十多歲的年紀,但是很幹練,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雖然年紀大,但是他腦子可一點都不糊塗,所以也成了我們村的大執事,誰家有個紅白喜事,都是他在張羅。
人雖然是一個好人,但就是太強,這也是為什我擔心他不給二叔麵子的原因。
如果我爺爺還活著的話,或許三爺能給一點麵子,但可惜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爺爺就已經去世了。
二叔站在東屋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跟在他的後麵,我也走了進去。
在麵走一張桌子,三爺坐在主位,在他下麵兩側,還有四個人,也算是村麵比較德高望重的爺爺輩了。
看到我二叔進來,三爺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的問道:陳亮,你有什事嗎?
二叔微微躬身,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三爺,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
三爺微微點頭,回道:什事也得把這件事辦了以後再處理,陳亮,你先出去吧,我跟你幾個叔叔伯伯把這件事商量下,看看怎處理。
二叔也皺起了眉頭,抬起頭,看向了三爺,緩聲說道:三爺,我說的事也是跟螃蟹老大哥有關的,甚至.......關係到他家的未來。
哦?
三爺再一次皺了皺眉頭,說道:來,陳亮,你到我邊上說。
說著,指了指他左手邊的長條凳子。
二叔掏出煙,給在坐的幾位都讓了一根,卻唯獨沒有給我。
二叔能坐,我卻不能坐,因為三爺沒有讓我坐,雖然我是跟著二叔進來的,但是在這個地方,我卻沒有說話的資格,甚至就連抽煙,都不可以,隻能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們說。
不過能進這個屋子麵聽他們談事情,也算是莫大的榮耀了,因為你不管在外麵是大老板也好,位極人臣也罷,這幾個人把你定在燒水的位置,你就不能去端菜,他們讓你去端菜,你就不能去燒火,因為這是我們村的規矩。
比如我二叔,這多年了,雖然在外麵還算是風光,但是在這件事上,他隻是一個燒火的,而我.....卻什都沒有混上。
二叔坐下以後,看了一眼三爺,緩緩的說道:三爺,我想說的事是關於陳濤的事。
接著,二叔把螃蟹大爺為什喝農藥,以及他的遺書內容,還有他們家和陳濤家的恩恩怨怨,並且表示關於陳濤這件事,陳濤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二叔的建議是趕緊把螃蟹大爺下葬,然後把他們家的大門一鎖,一家人遠走高飛。
聽完二叔的的分析,三爺淡淡的瞥了一眼二叔,說道:你說的一點道理都沒有,你先出去吧。
二叔皺起了眉頭,問道:三爺,為什沒有道理?
三爺笑了笑,說道:首先,咱們村的人自古以來就是要等到頭七才能埋,這個規矩多少年了,誰也沒有破過。
還有,你說估計陳濤家有動作,但是過去了這久了,有動作嗎?你這不是杞人憂天嗎?
最後還有一點,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你的猜測而已,你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表明陳濤家要報複螃蟹家,對不對?
陳亮,我知道你在外麵生意幹的挺大,接觸的人也多,見識的人也多,但是在揣摩人心這一塊,三爺可是不服你哦。
說完,三爺抽了一口煙,看向了三爺。
二叔站起身,對著三爺再一次微微躬身,說道:三爺,這件事即使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們也要把它扼殺在搖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