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臘月那一天,我出獄了,我不知道蘇曉晴是怎辦這件事的,但是當張言拿著那個釋放文件遞到我手中的時候,我感覺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激動。
陳富貴,走吧,走了就別回頭,不吉利!
這是門口的獄警對我說的話。
我走出大門,看到了很多人。
李佳明夫婦、劉風夫婦、伍讚讚夫婦、濤哥夫婦、耗子、魚蓮、李塵、貝奇爾、蔡成、柔姐、甚至就連花姐跟陶芳都來了。
看到他們,我點了點頭,笑道: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接我出獄。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隻有濤哥,靜靜的走上前,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兄弟,走,回家!
說完,伸出胳膊攬住了我的脖子。
這一刻,莫名其妙的,我有點想哭,我也不知道為什,就是想哭。
我、濤哥、魚蓮、伍讚讚坐在一輛車上。
富貴,我們幾個比你早出來一個星期,家都收拾好了,咱們回家過年。
我看了一眼伍讚讚,點了點頭!
突然間,我想到了一個人,黑子,我那個受苦受難的哥哥!
伍哥,通知一下,今天咱們哪都不去了,就去黑哥家,咱們兄弟,就在他家吃飯。
伍讚讚一愣,隨即看向了濤哥,濤哥點頭笑道:富貴讓你去你就去,咱們人多,要是真的去富貴那,都不一定坐的下。
伍讚讚嘿嘿一笑,拿出手機,開始挨個通知他們。
濤哥,給我一根煙。
濤哥從口袋麵拿出煙,給了我一根,又給了伍讚讚一根,點上火,我開了口。
濤哥,李塵什時候回來的?
李塵?回來一個多星期了吧,怎了富貴?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剛才出來的時候我就想問李塵戴的事情處理的怎樣了,但是人多,我並沒有問。
富貴,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濤哥不死心,繼續追問了起來。
猶豫了半天,直到一根煙抽完,我緩緩的開口說道:戴的墳墓被人挖了。
嘎吱!
“砰”
我的腦袋撞在了主駕駛的靠背上。
伍讚讚一臉錯愕的轉過頭問道:不是,什玩意?你說戴的墳墓怎了?
我揉了揉腦袋,呲牙咧嘴的說道:伍哥,你這幹嘛呢?好好開車啊。
伍讚讚瞪著大眼睛說道:富貴,你說的是真的?
濤哥也撞在了靠椅背上,雖然也捂著臉,但他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忍著疼痛說道:大約十幾天前的事情的,這件事我已經讓李塵去處理了,至於處理結果,我一直在麵,並沒有得到什消息,所以我剛才才會問李塵什時候回來的。
媽的.....誰特幹的?
伍讚讚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盤上,極為憤怒。
濤哥的臉上極速的抖動了兩下,一言不發,但是從他的臉色來看,他是動了真火了。
當初我們從北京走出來的這些人,是有真感情的,濤哥對待我們每一個人都像是對待親兄弟一樣,此時聽到這樣的消息,他是極為憤怒的。
接著,我把戴榮給我說的情況給他們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我對著伍讚讚說道:伍哥,李塵已經回來了,那就證明這件事已經處理完了,等會咱們問問就知道了。
伍讚讚緩緩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重新啟動了車子,朝著前麵開去。
此時車的氣氛有些沉悶,因為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濤哥開了口:富貴,把戴榮的父母接出來吧,去北京,我給二老養老。
濤哥的話讓我心中一驚,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濤哥繼續說道:咱們這些兄弟,這些年雖然說都掙了錢,但是事業上卻都不太順利,隻有我比較安穩,這些年也掙了不少錢,而戴榮戴又是最早跟著我的,雖然說後來跟了你,但在我的心,我一直把你們當弟弟看待。
戴英年早逝,現在戴榮又不知道什時候能出來,經過剛才你這一說,我覺得二老在村也不太好過,尤其是經過戴這件事以後,我想他們的日子過得更加艱難,所以我剛才就萌生了這個想法。
濤哥說完,我沉默了......
原本這件事是應該我來做的,但是我現在一無所有,唯一一個水果廠還是貝奇爾和柔姐施舍給我的,我的條件並不足以支撐我給戴榮的父母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