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卻暗自磨牙道:真是個呆子!如此珍貴靈藥情願用在一個畜生上麵也不拿來獻給我!真是蠢不堪言!
文貞冬眼珠子微微在眼眶中打了一個轉,正欲說話,卻被一直安靜坐在那的百安淡淡打斷道:“閣下這是要帶我們去哪?”
林歸垣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被黑暗所覆蓋的群山峻嶺,目光浮現出一抹憂慮之色。
“它……在追殺,我必須帶你們去往一個安全的地方。”
百安順著他的視線隨意看了一兩眼,屍魔敏銳的雙眼穿透群山與叢林。
縱然看不清遙遠黑暗中的景物,但也能夠看到那一團強大的魔氣以著驚人的速度狂湧而來。
他皺眉道:“那個看起來不像普通的屍魔。”
林歸垣點了點頭,說道:“那……那是屍……屍中巫魔,奢比屍,有著三千年道行,我……隻能暫時困……困住他,他……是不死之身,我……不是……他的對手。”
百安心中猛然一驚。
竟是奢比屍!
難怪屍魔之氣如此可怕!
他默默地看了兩眼打坐調息的溫玉,心念此人是哪來的勇氣與貪念,竟然去惹惱這一個怪物!
他在心生貪念之前,難道就沒有衡量一下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嗎?
百安隱隱覺得今日發生的種種,似是有人布好的一個局。
溫玉察覺到了百安的打量目光,他緩緩睜眼,看著百安目光格外幽沉詭異。
“你叫司塵?”
百安沒有說話,不想與此人對話。
溫玉眯了眯眼眸,又道:“你方才在對戰奢比屍時,使用的是太玄宗的不外傳至學靈法‘七燼步’與‘焚河劍訣’,這兩部靈訣隻有太玄內門弟子才有資格修習,你為何會?”
“可別告訴我你就是太玄宗的內門弟子,我可記得,太玄宗的內門弟子之中,可沒有一個叫司塵的!”
百安微微皺眉:“七燼步?焚河劍訣?那是什?”
溫玉皺眉冷聲道:“你若連這兩種靈訣是什都不知道又怎會在生死須臾之間施展出來?!借口也希望你能夠找個好點的!”
百安頭又開始隱隱地泛疼,仿佛有著什久遠的記憶快要破土而出。
麵對溫玉的質問,他卻是回應道:“不管是不是借口,我想我都沒有回答你的必要吧?”
他沒有說謊,他並不知曉七燼步與焚河劍訣是何等靈法。
這兩個名字於他而言就好像新生嬰兒剛學說話一般,無疑是陌生的。
更令他不安的是,在方才他與奢比屍對戰之時的記憶,他竟是空白的,就像是斷點一般。
當他踏出第一輪火焰開始,至最後意識喪失的這一段記憶,他什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救了鹿兒和這群人。
隻是隱隱約約地……他記得自己心口處,那道深刻永遠也不可能恢複的劍痕在一瞬,灼熱如烙印一般,將他一身冰冷的血液盡數點燃沸騰。
溫玉看著態度不鹹不淡的百安,目光有著冷意劃過。
“哼,太玄宗的人果然一如既往的狂傲!”
百安目光微動,忽然笑了起來,道:“如此說,原來你不是太玄宗的人,那你方才為何要招搖撞騙打著太玄宗的幌子來欺騙我們,哦,難不成是想以勢壓人?”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看溫玉的目光都變了。
不管如何,伴隨著謊言的出場,總是會引來人們的猜忌。
溫玉麵上微慌一瞬,很快便掩飾得極好。
他輕咳一聲,端著一副高人姿態冷冷道:“你何時聽到我說我並非出自太玄了。”
百安故意高深莫測地哦了一聲,想了想又道:
“那就更好理解了,本宗弟子自然不會像閣下語氣這般充滿了敵意與蔑視,可閣下偏偏說你是出自太玄宗。
如此說來那便隻有一個可能性了,那就是閣下必然觸犯了太玄宗的律法,被驅逐出宗,我說得對嗎?”
一針見血!
溫玉的表情狠狠地扭曲抽搐了一下,垂放在雙膝之上的手掌捏出咯吱咯吱的刺耳骨骼摩擦之音。
百安淡然地收回視線,低著頭摸了摸鹿兒的腦袋道:“奢比屍快追上來了,林歸垣閣下這隻金烏速度不慢,但承載的人太多,怕是很快就能追上來了。”
林歸垣麵上神色一下子變得無比肅然,他點了點頭道:“馬上……就到目的地了。”
說完,他咬破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