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輩嘴笨!問了一個蠢問題。”
蠢師父往往能夠教出更蠢的徒弟來。
隻見女子麵色並未有多大好轉之色,離合宗便又弟子小聲嘟囔道:“那位大人看起來十分了不起的樣子,怎也關心師姐用的劍是秋水劍?”
聲音雖小,他自認為他人聽不見。
可李玄與白衣女子是何等境界。
頓時李玄麵容大僵,恨不得上去將這臭小子狠狠抽兩大耳刮子!
白衣女子眉角微動,麵上笑意愈發的淡了。
她摸著小鹿兒的腦袋,眼簾低垂,長長的睫羽將那雙剪水雙瞳完美遮掩,看不清是何情緒。
“我這人,生平無趣,不喜琴棋書畫,更不喜星卜卦相、撫琴簪花,唯劍一道,愛不釋手。
我喜記劍名,喜背劍譜,在這天下間沒有我認不出來的劍,更沒有我不知的劍法,這個解釋……你可滿意。”
那名離合宗弟子頓時漲紅了麵目,心中雖想十分硬氣的回懟一句誇大其詞。
可一聯想到方才那驚豔劍蝶絕殺之術,他不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決定還是乖乖閉嘴得比較好。
就在這時,一聲女子嗤笑,從眾人頭頂斜上方縹緲傳來。
眾人心中一驚,包括李玄在內,皆豁然抬首,尋聲望去。
唯有白衣女子一人,神色淡然,似是早已察覺,並未給出多大神情變化。
素手輕輕翻著小鹿兒腦袋上的毛發似是想找出一隻虱子來玩玩。
眾人舉目望去,隻見在黑魆的石窟岩石之上,怪石縱橫而立。
古窟之外的紅鉤殘月被烏雲吞噬的一部分月身似乎歸還回來了幾分。
猩紅如血的月光自窟外傾斜進來,在山石的縱橫分列之下,將那緋紅月光切割成歲月一般的剪影,一縷一縷的傾灑在她的紅衣之上。
紅衣女子立在一處橫突而起的山石之上,半倚著山壁上,眼底青青鬱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