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一腳踏入他人布置好的陷阱中來。
白衣女子修長如玉的食指輕輕拂過唇鋒,如水的眸子不見任何緊張色彩,倒是生起些許期待的趣味。
“有意思,敢將主意打到我的身上,看來背後布棋者是個高手。”
說著,她雙腿輕夾鹿兒的腹部,竟是沒有絲毫退離的意思,而是朝著萬魔古窟更深處走去。
尹白霜飛身躍下,攔截在她的麵前,眸光微冷道:“不聽勸?”
白衣女子不可置否的嗯哼一聲:“大小姐可管蒼梧上下大小事物,可還管不到我的頭上來。”
尹白霜道:“十三劍的性命你不管了?”
白衣女子身體微微前傾,渾身上下懶洋洋像失了骨頭一般趴在小鹿兒背上,手掌托著雪白的下巴笑道:
“身為天璽十三劍,天劫死關渡不過去不丟人,可若是連鳶戾劍都被他人奪去利用那實在是奇恥大辱。
想必現在我就算是去了空滄山找到了他,他羞愧之下也無顏麵見我,自己丟掉的顏麵與場子總得自己找回來,若是這點本事都沒有,這天璽的第十三把劍就此折了也實在沒什可惜的。”
她的笑容很好看,卻是顯得有些寡淡薄情。
剪水雙瞳幽幽直視深淵,漆黑的雙瞳在極淵的映襯之下不見半點光芒。
她嘴角的弧度微微斂了幾分,語氣淡淡道:“魔宗沉寂了這多年,始終無法連根崛起,如今他們甘願執先手落子,縱然搶占先機,但與此先機同時,更多的是破綻。”
說著,白衣女子目光輕瞥,看著尹白霜抿唇一笑道:“既然大小姐來到此地,自然也是查到了些什情報的。”
尹白霜冷哼一聲,縱然她一貫與穿白衣服的家夥不對眼,可涉及魔宗之事,她也並未過多的別扭。
隻見她攤開素淨的手掌,五指纖纖之上蕩出幾縷猩紅的魔意。
看到那魔意在掌心盤旋縈繞成一個心髒虛影,白衣女子眼眸微眯:“魔宗的傀儡術?”
尹白霜一掌震散那縷氣息,平靜眼眸深處卻是濺起一片灼熱火星,她將唇抿得蒼白一片,才看著白衣女子緩緩開口說道:
“縱然你貴人多忘事,平日對那人素不上心,可那人……身份始終擺在那,兩百多年前發生的那件大事想必你也不會也不能忘吧?”
提到‘那人’二字,白衣女子懶懶的神態頓時一掃而空,肅容道:“你想說什?”
尹白霜麵上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意:“兩百年前,九原山鬼門為何至今未滅門?!分明是貴宗第一劍親力徹查卻始終無果?!為何當年劍主分明是持有必殺之心,屠戮卻忽然中止?!”
她冷笑一聲緊接著道:“你們天璽劍宗查不出來的真相不代表我查不出來!”
白衣女子麵色微詫,隨即淺笑道:“大小姐對那鬼門好大的怨氣。”
看著她這副淺笑輕柔、沒心沒肺的模樣,尹白霜清秀的沒有直接頓時升騰起一股煞氣。
她冷冷道:“按照常理而言,你的怨氣應該也不比我輕才是。”
白衣女子輕笑一聲道:“若說真的,對於兩百年前那場你口中所謂的‘大事’,我還真未有過太大的波瀾,隻是覺得我家少主這一生活得委實可笑了些,若真論苦命的話我倒覺得是我家宗主大人。”
她似乎沒有看到那方愈發危險的眼神,自顧毫無忌諱地說道:“
不過好在少主有一個好母親,他可以隨著他的母親遠離天璽,去那中幽做他的太子,若說真鬧出人命的,還不是兩百年前,九原山鬼門少主與大小姐您的大婚之日。
可憐那新郎官都做不到一日,尚未來得及交拜天地就被新娘親手殺死,正主兒都死了,您這新娘子究竟是想做到何種無情的地步,竟然連起宗門上下都不肯放過?”
一身大紅衣袍忽的開始獵獵作響,黑發在萬魔古窟之中狂舞。
尹白霜此刻眉目如冰,麵容帶著欺霜賽雪的寒,她蒼白的唇危險輕啟道:“這句話……你敢當著你宗主的麵說嗎?”
白衣女子頓時神情一滯,隨即淡然一笑道:“自是不敢。”
尹白霜神色極涼,冰冷道:“既然不敢那便管好自己的舌頭,好好聽我說話,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正是因為當年你們第一劍的愚蠢所造成的後果。”
毫不客氣的諷刺之語讓白衣女子微微蹙眉,但念及尹白霜那愈發不對勁臉色也並未再多說什。
尹白霜立於一處深淵前,大紅如火的衣袂被深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