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存在價值,能夠幫助公子努力的削鐵塊。
可如今看來,他居然連一個隻會混吃混喝的方歌漁都比不過了。
方歌漁雙目之中亦是異彩連連,也沒有想到兩者相結合之下竟然能爆發出如此驚人的效果來。
她好像……發現到了什很好玩的事情。
或許用這個……她可以來做她想做的事了。
百安沒有絲毫心疼地上的那兩具憨憨機甲,一道指令下達出去,三號機甲扶起了一號與二號,他開始虛心向方歌漁請教。
“嗯……你這請教態度倒是極好的,隻是機甲術聞名天下,是我十方城吃飯的技術,若是教了你,你又拿什來報答我呢?”方歌漁摸著雪白的下巴說道。
錦生努了努嘴:“以身相許來報答如何?”
方歌漁眯起眼眸看著他:“嗯?”
錦生隨即斂了斂神色,忙道:“我的意思是,這小子身負巨藏寶山,你不得空滄山山主之位,卻能得一個新山主不也是極好的嗎?”
百安有些不忍直視,堂堂天璽十三劍,在一個求道境的小輩麵前,竟然謹小慎微到了這般地步。
若是他的同門知曉,真不知道會不會把他當成天璽之恥。
方歌漁挑起眉頭細細打量著百安:“他隨手長得倒是不錯,可廢鐵你什時候聽說姑奶奶我是覬覦男色的人了?”
錦生:“……”
“我看不如這樣好了,禮尚往來,機甲術我可以親囊相授,不過那傀儡符的繪畫方法,你也得手把手的教我。”
方歌漁自認為在符道方麵,她並非天才,更不如百安這般妖孽,光憑一顆殘破的黑石心髒就能步步推演出完成的符文路線。
若讓她一人揣摩,極難掌控到傀儡術的真正要領。
“得了吧,傀儡術不難修,隻是精神力才是真正的困難地方,要想兩者兼合,須得以精神力一道一道的融入靈石之中,就你……”
錦生滿臉鄙夷地上下瞅了她一眼:“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方歌漁絲毫不覺挫敗,眯眼笑道:“可我這人啊,就喜歡迎難而上,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事,這樣一來不就可以將某隻廢鐵的臉打得啪啪響了嗎?”
百安看著針鋒相對的兩人,他笑道:“既然方小姐想學,司塵絕不藏私。”
錦生卻是認為天底下不可能存在這多的鬼才。
一個新生的屍魔已經足夠妖孽,若是連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也能修出不凡的精神力來,那才是人人都可上天了。
第二天,晨光微起。
百安一夜未休,默然地看了一眼遠山上慢慢爬起的旭日,撐開傘麵。
方歌漁如今修為隻有求道之境,自然無法像十三劍這般人物一眼看穿百安的屍魔身份。
她麵色古怪地看了百安一眼,心道這少年長得倒是眉清目秀襯頭得很。
怎地生出這一個娘娘腔的性子,千嬌萬貴的,竟是曬不得一絲太陽?
方歌漁唇角彎彎,手頭拿著一塊木板,朝著樹下熟睡過去的錦生走去,毫不客氣地用木板拍了拍錦生的臉,啪啪響。
“喂!廢鐵醒醒!”
錦生睜開一雙幽然戾氣的眸子,因為起床氣嗓音微帶沙啞的壓迫感,一字一頓道:“你知不知道你此刻在拍什誰的臉?”
若是常人迎上這一雙戾氣深重的眸子早就嚇慫過去。
方歌漁卻是心眼比起一般的姑娘都要粗大不少。
她又啪啪拍了兩下,將木板扔在他的麵前,眯起眼眸笑道:“不過是個廢鐵罷了。”
說完這句話,她便打著哈欠轉身回去補覺去了。
錦生皺起眉頭先是看了一眼樹蔭之下撐著傘,一臉認真地製作機甲的百安。
然後低下腦袋後知後覺地看了一眼那木板,淩亂的符文路線他花了整整十息功夫才理解過來這是什。
他麵色一變,隨即僵硬著視線寸寸下移,看到木板左下方明顯是用精神力刻畫出來的廢鐵兩字,以及字跡旁的一個滑稽豬頭圖案。
他瞬間理解過來……
這個養尊處優的方大小姐。
竟然真的修出了精神力。
而且才不過一個晚上的功夫。
啪嗒一聲,木板無力掉在地上。
錦生緩緩抬首,看著灰蒙蒙的蒼穹。
淚目。
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怎突然一下變得如此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