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麵色紅潤，氣息平穩，竟是無半分破境的危險紊亂征兆。

百安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求道境的方大小姐才將一顆黃澄澄、圓溜溜的小金錢橘放入小口中，細嚼慢咽吞下，抹抹嘴。

就這樣，破境了……

酒酒姑娘刻苦修行二十載，受宗門之中的長老傳功之禮，才得以破境開元，禦劍成飛。

而方歌漁，修煉便如同吃飯喝水般簡單。

連個修行的手訣都沒捏，不過是入城數日，被城中靈氣自然逼發，竟就這突破了？

真不知若是酒酒姑娘看到這一幕，會做何感想。

百安見天色尚早，便道：“林苑姐姐，入城也有些時日了，想不想上街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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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將一條藍尾巴泡在大魚缸的美麗鮫人不禁一愣，十分意外：“出去玩？”

看百安這性子，倒也不想歡脫貪玩的人。

不過轉念一想，饒是他性子在沉穩，也終究是個十六歲的**嘛，對於外界的繁華世界，有著好奇與向往，倒也不算什壞事。

魚尾輕甩，濺起一串漂亮的水珠，魚鱗熠熠生輝，光芒隨即淺淺而褪，化作一雙修長白嫩的腿，輕踩在地板間。

林苑嫣然一笑：“好。”

百安看著強角落正拿著一隻破蒲扇輕輕煽火烤著扇貝、撒上孜然的林歸垣：“歸垣也要一起嗎？”

扇子一頓，林歸垣僵硬地抬起腦袋，死灰色的眼眸微微發光，幾分期許：“我……我也可以一起嗎？”

不等百安說些什，他眼眸中的光又很快散去。

黯然地垂下頭，看著自己青白僵死的肌膚：“我就不去了，我這個樣子，跟別人不一樣……”

百安走過去，將他烤爐上那幾個烤好的扇貝取了一個，細心剝好給林苑吃。

他笑了笑，道：“跟別人不一樣？你在說什理所當然的事情，在這世上，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啊。”

林歸垣肩膀一僵，慢慢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他，半天沒有了言語。

百安又道：“你是山鬼，我是屍魔，我要撐傘方可在陽光下行走，而歸垣你卻無需如此，何以你膽子卻比我還小了。”

“我膽子才不小。”林歸垣悶聲悶氣：“我也想……去玩。”

若是此刻林歸垣還是一個正常人的話，想必早已是滿麵通紅了吧。

商議好，兩屍一魚愉快的出門去。

方歌漁一臉冷笑地在房中將瓜子扔得滿地都是：“這小子厲害啊，連林歸垣他都念掛著要帶出去一起玩，我這大個人，當我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