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感覺到這個人的手掌的溫度十分涼,就像是剛從冰湖中打撈上來的屍體。
如今他已經立定站好在這個人的麵前,可握在他手腕上的那隻手掌卻沒有絲毫要鬆開的意思。
而且,握得十分緊。
百安麵上神色不變,點頭道:“多謝閣下提醒,我會小心的。”
腕間那隻手掌的力度不輕,甚至都將他手骨捏得有些發痛,隔著肌膚,他能夠感受到對方指尖莫名的顫意。
百安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總之這不是一個對待陌生人的正確方式。
他正欲抽動手腕,離開這。
雖然此人手掌力度很大,似是不想就這簡單的將他鬆開,不過倒是並未運轉靈力相欺。
所以,百安可輕易掙開。
再次道謝,並未換來對方的言語,寬深的兜帽之下觀測不得任何情緒。
但他卻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一個視線正深深地停留在他的臉上,仿佛要將他靈魂看穿。
他心中莫名起了幾分不應有的躁意,隻覺得若是再讓這個人繼續看下去,自己的屍魔真身極有可能被對方看破。
他態度禮貌不失強硬地掙開這個人的手掌,目光低掠間,眼尖兒地發現這個人的手意外地好看。
腕骨均細,指節修長,淺色的指甲間生著彎彎好看的月牙,冬雪的天光襯在此人手背肌膚間,瑩潤漂亮極了。
這是一隻適合握劍的手。
隻是漂亮的僅僅隻是手背。
這個人的指尖掌心,卻是橫縱交錯著數十道大大小小的傷痕,看起來難以磨滅,斑斕深楚,破壞了原有的美感。
最為猙獰的傷口不在手上,而是在那皙白的腕間。
那傷口極深,仿佛曾被一柄無情的利器橫切了下去,如同蜈蚣疤痕一般醜陋。
看著這傷痕,百安心中恍然。
難怪方才感受不到此人掌中的靈力氣息,如此傷痕怕是早已橫切斷了重要的手筋,靈力節點已廢,力氣雖大,卻是再難以用這隻手執劍了。
腰間懸劍,卻無法再執劍。
一時間,百安竟是想到了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