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家中教育方式甚為嚴良苛刻,亦或者女帝嬴姬想將自己的兒子培養成一名君子。
縱然被觸怒心事,嬴袖仍未見起怒色,他看著方歌漁,目光逐漸變得清晰明亮。
“禦陰鴉,行詭道,隻為救人,雖說乃是非常之道,嬴袖自認無愧於心,畢竟,當年伏魔之戰,我中幽英靈也曾當仁不讓。”
這個解釋十分穩妥,並未反唇相譏,並未咄咄逼人,自顯完美,謙遜之中不失驕傲。
可方歌漁眼底的譏嘲之意不減反增,冷笑道:“閣下可真是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行非常之道是為救人合該無錯,反正我是未見你謀財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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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操縱妖蟲是為自保活命,你也未見我等害人。同是偏徑小道,就該被你以高高在上的姿態逼問懷疑,誣陷為邪道宵小?”
說話間的功夫,方歌漁已經撕下一截衣擺,縛在百安的雙眼之間,不想讓那標誌性的紅色眼睛暴露,心中隱忍著待發的怒火。
此刻他身子渴血得厲害,可是當著這兩隻渾貨的麵,又不能夠明目張膽地喂血。
若是當真讓他出了什事的話,她可不管對方太子不太子的,惹怒了她,她可是什陰損爛招兒都使得出來。
今夜他不好過,她自然也不會讓這勞什子鬼劍公子,兩條腿安安穩穩地走出著荒宅了。
本以為會一直胡攪蠻纏的太子爺,在聽了方歌漁的話之後,竟是難得沉默了下來。
片刻後,他斂去一身敵意,麵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道:“姑娘言之有理,是我偏激了,還望莫要見怪。”
方歌漁似有意外,卻未再接話磨時間。
她隻想著要如何甩開這兩人,尋個隱蔽的地方,給這隻小屍魔啃兩口,喂飽他的肚子才是正經事。
正想說井水不犯**,就此別過,各自安好的跑路話。
卻是不曾想,那位奄奄一息的仙仙少主氣急敗壞地扶樹起身。
許是傷得重了,少主大人一動三喘,三喘又一折腰,模樣看著好不可憐嬌弱。
“言之狗屁的有理!”少主大人怒然出聲,又扯動了脖子間的傷勢,正滋滋得冒血,疼得這位麵色蒼白。
少主大人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方小漁,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好生說道說道,什叫被人上下其手,被人色色迷迷!本少主跟這狗賊之間清清白白,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對於氣急敗壞的百仙仙,方歌漁隻輕飄飄地掠了這位一眼:“你同他濁濁黑黑也好,清清白白也罷,這同我又有什半毛錢的關係嗎?”
嬴袖瞧著百仙仙這過激的反應,似是巴不得同他撇清關係,不由心中微微有些不愉。
千迢迢趕來此地救她,換來的卻是熱臉貼冷屁股,當然,情非所願,若非有人出口相求,他也不願當這爛好人。
索性趁著這次機會將話說清楚也好。
“百姑娘,我想你是誤會了,你我之間卻有婚約不假,但在下心中早已心有所屬,今日出手援救,全是看在喬伯伯的情麵上,還請姑娘放心,嬴袖對姑娘無半分不軌之心。”
嬴袖微微一笑,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說道:“好在見姑娘眼下這般反應,想來也對嬴袖無半分男女之情,如此倒也好說,待姑娘平安之後,還請姑娘等在下書信一封,向令堂言明一切,解除婚約可好。”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百仙仙那張清若芙蕖的臉,頓時漲若豬肝之色,那眼神仿佛殺了他的心都有了:“你說!我們!之間!要解除婚約!”
方歌漁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憋笑憋的。
百安感覺到了,不由抬首疑惑:“方歌漁?”
方歌漁拍了拍他的背:“沒什,有好戲可看了。”
百安沉默了一會兒,又小小出聲,聲音帶著幾分羞赧的不好意思:“那個,方歌漁,眼睛是遮住了,可是……我牙齒好像長出來。”
方歌漁低頭看了兩眼,見他唇下果然閃爍著兩粒鋒利的小尖牙,她皺了皺眉,問道:“很難受?”
“有些發癢。”
“要磨牙嗎?”
聽著這語氣怎像是在逗小狗仔?
百安麵色微紅,點了點頭:“要,尋塊磚頭給我好了。”
他就磨磨牙,不咬人。
方歌漁一臉古怪。
磚頭?
又是磚頭。
這要求可真是奇怪。
要我砸你小腦袋尋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