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方歌漁眼角逐漸變得柔和下來的是,他在飲血進食的過程中,手掌不知不覺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還不忘帶著她的手掌貼在了自己冰冷的心口間,很用力。
方歌漁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撓了撓他的心口,問道:“你為何說一定要殺死幽鬼郎,是為了考核嗎?”
百安這次進食的時間很短,似是怕傷了她一般,抑製住了心髒間的巨疼,安撫了那個讓他都感到恐怖畏懼的存在後就不再繼續。
正要撐起身子,腦袋卻被方歌漁叩住,她不滿道:“你不是說你胃口很大嗎?怎就吃這一點點?還是說,你覺得我的血不好吃?”
百安沒有答話,隻道:“我想殺幽鬼郎,仙陵城大考隻占一小部分原因。”
他說話間,冰涼的吐息撲在她頸項肌膚間,方歌漁有些別扭地鬆開他的腦袋,往邊上推了推,問道:“那主要原因是什?”
百安被她一推,順勢翻了一個身,側躺在她身邊的枯葉間,積雪上兩人的發絲如墨交織。
自唇角溢出的一縷鮮紅墜在皚皚白雪,如兩粒顏色鮮豔的紅豆,心間刺痛已經安靜沉默。
他看著夜色下少女的側顏,不答反問道:“方歌漁覺得是什?”
背後壓著的冰雪許是過於寒人了些,方歌漁翻了一個身,與他四目相對,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覺得挺簡單的,生死不休,惡道不絕,這世上若是人人皆可渡化,那便沒有什所謂的惡鬼在人間了,大考是其一,但是更重要的是,幽鬼郎他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