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過鬼山,想來那個瘋女人取鬼草也是在外境之中。
“兔兔,兔兔。”小姑娘想摸摸兔子耳朵,可是好幾次都被它嚴厲冰冷的目光拒絕。
她心知兔子不喜歡隨便被人觸摸,就朝著它耳朵吹了吹氣,小聲問道:“為什你個頭這小,卻背得動這大的三兒啊?”
季三兒怕鬼,尤其是這個群鬼肆虐環繞的世界,她總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好吧,哪怕兔子不是人,而且也不會說話。
“兔兔,兔兔,為什你的胡蘿卜能噴火啊?”
光線昏暗,小姑娘並未察覺阿伏兔身上的傷勢,叨叨個沒完沒了。
兔子轉過半個腦袋來,目光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並不如何凶狠,但仿佛在說‘你再吵我耳朵,我就將你仍進河喂鬼。’
小姑娘立刻老老實實閉上嘴巴,不敢再吭聲。
哪怕她還有一肚子疑問,比如說在這個暗無邊際的奇怪世界,岔道山路千奇多,為什兔兔前進的方向毫不遲疑,就仿佛早已知曉自己的目標在哪似的。
雖然感覺前方的路途還很遙遠,季三兒依靠在阿伏兔並不寬闊,甚至有些柔軟的背上,卻有種莫名的安心。
她想著,回家找到姐姐以後,一定要讓姐姐給兔兔煮一碗好吃的胡蘿卜青菜麵。
鬼山黑沉,深淵無語。
陣陣陰風不知從何處起,拂麵而過,寒在心底。
百安是被砭骨的寒意凍醒的。
風過樹梢,寒意漸盛,枯木指頭,在風中沙沙作響,好似黑暗中小鬼竊竊。
當他睜開眼睛,眼前是無邊的黑暗,偶有碧色的微光與螢火,在枯藤荒草之中浮離而出,點墜著無邊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