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的氣溫比一境更加寒冷,這沒有白晝與光明,隻有永漆黑的夜色,包裹著這個世界。
湖水般冰冷的寒意仿佛無孔不入,這的風聲很輕,但風中冷冽的霜意卻是在大地與樹幹間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這處處透著不詳,天空落下了細碎的雪花,極目望去,是被風雪所覆的繁密森林,盲腸小道隱秘與深林,在黑暗中透露著一股駭人的安寂。
一陣寒風襲過。
百安忽然覺得有些冷,手指微僵的碰了碰肩頭的傷勢,不知為何,知曉了蘇靖這副身子原來也畏寒,莫名有些心安與輕鬆。
他從自己的身上取下了玉笛,藏於袖中,右手提著尚未出竅的斬情劍。
這十分安靜,可是四周卻是時而隱隱傳來讓人心悸的血腥又強大的氣息,仿佛似要將這小小的世界擠壓成無數的空間。
百安的腳步很輕,直覺很準,前進時則選道路方向亦是沒有遲疑或者猶豫。
這個直覺來得十分莫名,就仿佛冥冥之中,他似乎能夠感覺到他的兔子身在何方一般。
二者之間,宛若有著一根無形的紅線,能夠通過這跟線隱約的感受到對方心髒跳動的頻率,以及靈魂回路。
在這片黑暗中,他與方歌漁李酒酒等人,就像是幾隻誤闖入黑暗領地的螢火蟲,醒目又弱小。
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們不會讓渺小的螢火蟲得以窺見天光與他們的身軀暗影,但不知何故,那些黑暗中的怪物有隱隱地似乎在忌憚著什。
也許是藏在袖子的那根玉笛。
也許是那把世人無法想象的斬情劍。
亦或許是別的什東西。
所以它們在黑暗中窺視著,釋放出強大的氣息試探著,並未有任何實質性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