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本劍經,脫去外衣的時候都沒藏好,被她夫君瞧了個真真切切。
瞧這模樣,莫不是想上半夜將自家夫君應付了事之後,下半夜再秉燭夜讀,專心鑽研劍道?
都到了洞房之夜了,能不能不要這般敷衍。
反倒是她的夫君,可真是一個好性子的,絲毫也不見怒。
瞧見那幾本劍經,俊眉微微一動,也是欣喜雀躍道:“萬繁花劍?亂披風劍?竟然還有青字南十劍?雲容師姐這又是從哪搜羅來的好東西,快叫我瞧瞧?”
方歌漁聽得牙疼無比,這天璽少主莫不是腦殼有包?
雲容也是一怔,顯得有些意外,然後目光似笑非笑地瞧了他半晌,見他麵上神色不似作假有虛,便就大方地掏出那幾本劍訣來。
於是這對天璽劍宗身份最為獨一無二的一對夫妻,新婚之夜,就在房中論了大半夜的劍道。
新郎官禮服都沒脫,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當真是比君子還君子。
這傻不拉幾的模樣,方歌漁忽然覺得他有些像一個人。
兩人無一不是劍道天才,看得出來雲容對這位夫君雖無兒女之情,但也因他在劍道之上能與自己有著不少話題這一點而感到滿意。
方歌漁甚至都生出一種錯覺,雲容莫不是將他當成了一把活劍,索性給嫁了。
天將麻亮時,饒是雲容臉皮之厚也不由因為自己未盡妻子之責而感到一絲不好意思。
她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紅鸞喜榻上疊放得工工整整的大紅錦被,以及床上柔軟平鋪的雪白巾帕。
又看了看夫君因一夜未睡眼底泛起的一層淺淺青意,不由感到有些好笑,便道:“師弟,參悟劍道極耗精神,平日用功刻苦也便罷了,今日是你我二人成婚之日,不如早些休息。”
雖然已經一點也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