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神情冰冷,聲音卻是微微顫抖:“雷獸……”
百安正想問雷獸是什的時候,周身掀來一股大力,蘇靖振臂,似是準備將他甩到對麵去。
百安暗自皺眉,哪能肯。
方才她借助神兵斬情,硬生生劈開一道雷霆,身體已是承受著極重的傷害,這一甩之下,自己怕是連自保的餘力都沒有了。
百安立馬反手扣住蘇靖的手腕,正欲將她牢牢抓住。
哪曾想蘇靖似是早有所料,她手臂震出氣勁,將他手掌蕩開。
百安已經呈現出了甩飛出去的姿勢,整個人橫在半空之中。
在即將飛出去的那一瞬,他有些生氣她的蠻橫不講理。
惱人得很。
百安準備學她方才拎他後領的無禮之舉,不曾想卻是伸偏了方向,將她頭上的冪籬打落下來。
情急之下,百安也未多想,胡亂地就好像抓住了一對什極為順手之物。
隻聽雷聲陣陣,蘇靖似是發出了一聲奇怪的低吟,抓住他的那隻手掌狠狠一顫,驟然就鬆了力道。
百安見她終於老實下來,心中大鬆一口氣,愉快的提起蘇靖施展出七燼步與神閃術,速度奇快無比地穿過那道雷霆裂縫,帶著她飛遁了出去。
前半段路,是蘇靖帶著他不斷橫閃穿越雷海。
如今,換做了他拎著蘇靖開始渡海。
疾風掠影,風聲傳來蘇靖涼幽幽地嗓音:“抓夠了嗎?”
她的聲音,似是氣得隱隱發抖。
百安嚇了一跳,回首看去,心肝兒齊齊猛抽,差點跳出嗓子眼。
好家夥,方才順手一抓,不偏不倚地抓住了蘇靖姑娘腦袋上頂著的那對兔耳朵!
難怪入手時感覺那柔軟好摸。
他知曉,蘇靖的逆鱗不多,這對兔子耳朵勉強算是其中一個。
她不喜歡自己生出這一對耳朵來,也不喜歡將這耳朵暴露給旁人看。
百安不僅看過了,還將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拎蘿卜似地拖在了身後。
沒有哪個女人喜歡這種不雅的姿勢。
百安硬著頭皮說了一聲抱歉,趕緊鬆開她的耳朵,換而攬住她的腰,再度橫踏十米之遙。
腰可以隨便碰耳朵不可胡亂摸的蘇靖冷著臉,揉了揉被捏痛的兔子耳朵,緊咬著薄唇,目光似怨似惱:“你學會了神閃術不早說?”
百安頗為無奈:“我想說的,但兩位小姑奶奶你們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誰是你姑奶奶。”蘇靖側眸冷厲,很不高興。
“好好好,是蘇靖姑娘。”百安低頭瞥了一眼她鮮血難止的右手,看樣子短期是無法提劍了。
想起方才生死關頭,她第一時間並非是拋下他這個‘拖油瓶’,反而還試圖將他推出危險之外,心頭不由微暖。
“你手疼不疼?”
正試圖將那對兔子耳朵塞進墨發中藏好的蘇靖慢慢垂下手臂。
她冷哼一聲,兩隻耳朵豎起來,平靜道:“嗯,疼得很。”
百安神情古怪。
疼便是疼,你冷哼個什勁兒?
還有在百安的見解之中,像是她這般清冷孤傲的女劍仙,一般都是頗為堅強有骨氣的。
她們受再重的傷也能八風不動,不露分毫脆弱,嘴巴更是硬的像石頭一樣,哪怕疼得手指頭抽筋兒,麵上也是崩得死死地,打死了都是不疼的。
怎到了她這,反應卻是這樣?
堅強有骨氣的清冷女劍仙種種特點她都有,湛然平靜的麵上也是瞧不出一星半點的痛苦異樣,嘴上卻是認疼認得比誰都利索……
“你這樣瞧著我做什?”蘇靖幽幽說道。
百安收回目光,哈哈幹笑道:“沒什,隻是覺得蘇靖姑娘你……嗯,是個實誠的人。”
蘇靖偏開頭去,眉眼冷淡:“受傷了自然會疼,我不喜歡某些人明明疼得要死卻說不疼,死死捂著傷口潰爛了也不願意給別人看的那種傻子,這種說謊強撐的行為沒有任何意義。”
隱隱約約地,百安怎感覺她是在諷刺誰呢?
“嗯,也是,會撒嬌的孩子有糖吃。”此刻,百安除了認同意外,還能說什。
蘇靖目光一下變得幽幽淒淒的:“撒嬌?你在說誰?”
百安著實招架不住她那思維方式,隻好投降:“我,是我,我撒嬌行了吧,真是怕你了。”
對話之中,天空之上的雷霆逐漸快要消散,因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