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細膩之中,幽香入鼻,這熟悉卻又憶不起來的氣息讓百安混亂的情緒稍定下來,朦朦朧朧之中,他仿佛聽到了蘇靖的那句話。
他聲音深深悶悶:“蠍子……你怎知道有蠍子的?”
他是除去麵上衣帶才看清楚湖中之物,蘇靖又怎能一語道破?
蘇靖神色微妙一動,感應到了懷中那個人正在慢慢抬起頭朝他看來。
她不動聲色反應極快地抬起手掌,摘去眉眼間的衣帶,手指輕抬間,打出一道蓮火,無聲的瞬間,長長的衣帶焚燒成墟燼。
百安一抬首便對上她那雙清寒似墨的眼瞳,正冷冷澈澈地盯著他瞧。
百安身體一僵,覺得很不公平:“你沒有蒙眼!”
那方才在湖中淨浴了那久,她一直都是正常視物的!
蘇靖凝眸,眉微微低斂著,姣好的玉顏下是沾水流瀉的青絲墨發,她目光極為平靜地看著百安的眼睛,道:“你也沒有蒙眼,而且……”
她眼底映起著薄薄夜色,看起來有著幾分詭秘的危險之意:“你還想抱到什時候?”
百安愕然楞楞,這才驚覺自己眼下是一種怎樣的姿勢壓在她的身上,兩隻手臂環緊了她那纖細一握的腰肢,掌心手臂冷涼滑膩觸感竟如軟玉。
此刻他的下巴正輕抵她芙蓉堆雪,微一用力便輕陷其中,自他肩頭落下的濕發長長沾入湖水之中,如隨波的海草與女人的墨發交織糾纏得難舍難分。
畫麵瞬間就變得觸目驚心了起來!
百安整個人如被雷擊中,被驚地打了一個膈,然後猛的一下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連連咳嗽起來。
這覺得是他此生之中驚心動魄事跡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更詭異的是,以蘇靖這個凜然不可侵犯的冰冷性子,竟然沒有在事情發生的那一瞬間直接掌劈了他。
即便是他與她有多次救命之恩,但這知恩圖報得也太過慷慨大度了些把?
百安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她的問題,而且此刻看起來反倒更像是他在獸性大發,趁人之危。
一個大男人,且還是將臣後裔屍魔王族,居然還怕蠍子。
說出去,誰信。
就連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百安隻好硬著頭皮不吭聲,慢慢鬆開她,想要撐起身子站起來。
正動作間,誰知腳下碰著一塊被磨得較為粗糙尖銳的玉石,百安雙眸顫抖大睜,隻當是又碰著了那隻小銀蠍。
他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危險害怕的咕嚕聲,渾身寒毛陡然乍起,還未完全被他鬆開的玉體,又被他狠狠反手抱住。
藏在湖水之中的白皙手指壓抑地驀然收緊了幾分,極為詭異的是,對於百安的種種行為,蘇靖竟然都默默忍了去。
沒有暴怒拔劍,也沒有奮起殺人。
胸口冰冷的吐息在廝磨著她,與肌膚間的殘存體溫交纏糅雜在了一起,讓人困頓難抑。
蘇靖不敢劇烈喘息呼吸,盡可能地將胸口起伏的弧度放輕,她慢而綿長的深呼吸了一下,被夜色浸冷的麵色甚是端莊:“方才握瞧得真切,那東西朝著下遊去了。”
兩人又在水中僵持了一會兒,百安聽那蠍子遊走了,心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隻是百安實在不能理解在這樣尷尬的處境下她是怎樣還能夠做到這般鎮定自若的。
方一支起身子,百安正欲致歉,可撞進視線的纖細秀頸一下勾住了他的目光,沾著盈盈水珠更顯剔透雪白。
瑩潤光潔的肩頭,精致如蝶翼般的鎖骨,冰雪的肌膚在月光下被透出一抹冷冷的暈。
女人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躺在湖水之中,這樣一副單薄消瘦的身子,如藏玉般浸潤在微薄的水光中,安靜無聲,渾然天成的高貴。
隨著百安慢慢支起身子,她似是下意識地抬起玉手撐在他的肩膀上,無言催促他快些起開。
百安自認並非是沉淪美色之人,隻是此刻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水中這個端莊妍麗看起來不可侵犯的女人,此時此刻的確有著引人沉淪,勾人心魄的誘惑魅力。
他喉結不由輕輕滾動了一下,純粹是下意識的舉動,卻是被蘇靖瞧見了,她目光似是奇特,細細凝望過來,抬起指尖似欲好奇觸碰。
分明不帶任何勾誘的行為,她的動作甚至有些懶懶的好奇,卻異常撓人心。
未等她指尖落實,百安忽然察覺到了氣氛的危險,他目光幽然一暗,深沉若海,凝視著水中玉般的女子,他握住了她的指尖,止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