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將一軍了。
寧非煙輕咳一聲,道:“倒是沒再多說其他什了?”
女魔君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道:“今夜你侍奉得極好,朕心情不錯,你可以早些回去了?”
寧非煙側眸看了一眼窗外愈發猩紅如血的月色,實在不知她心情好從何來。
不過今夜,她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一點一點挖出陛下藏在心的致命弱點,這個過程,當真是有趣極了。
“是,陛下。”
寧非煙走後,大殿空蕩蕩的,周遭的一切都仿佛空融入夜。
女魔君身影孤單地立在榻上,目光出神地看著金爐小獸吐出來的幽幽青煙,烏黑的眸子時而溫情,時而殘忍,時而又陷入難解自困的迷茫。
今夜本就是她鎮心融魂的關鍵時期,心緒受不得半分刺激波瀾,可寧非煙的一襲話,卻是亂她心曲,久久不能平複。
眉心間的淡紅豎痕並不安定的閃爍了幾下,色澤漸深,最後,在她混亂的心跳與目光下,慢慢滲透出一縷鮮紅的血線。
女魔君身體搖晃不穩,麵色一點一點地失去血色,蒼白肅戾了起來,她屈起手指抵在眉心,似乎在按捺著極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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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的護心香顯然對她眼下的情況已無了用處,她蹙緊了眉頭,煩躁踢翻了那兩枚香爐,脫去身上那件黑狐裘,借著月色,離殿而去。
而此刻的百安,正麵臨著一個不小的麻煩。
寧非煙的寢殿之中,闖入了一個不速之客。
四河居住於朝暮殿,因寧非煙常年不喜外人隨身伺候,殿內無一名魔族侍奉,就連看守殿門的魔兵也沒有一名。
隻是在這偌大的魔州之中,一般人也無人敢不請自來,擅闖四河居住的寢宮。
但若有一日,當真有人敢擅闖這朝暮殿,那自然也就並非常人。
彌路提著一壺酒,滿身醉氣的就這闖了進來。
他苦受封印多年,又提前破殼而出,身子始終難以長開,他模樣本生得不醜,與女魔君有著三分相似的容貌自然也是瞧著好看的。
隻是他那陰鬱狠戾的模樣,再配上脊骨被抽,腰身佝僂,讓他看起來倒是更像是個充滿怨氣的陰鷙怪物。
一進入殿內,他嘩啦將酒壺摔得四分五裂,被酒氣蒸紅的眼睛不善地看著紅妝:“寧非煙呢?讓她給本少君出來!我有話要問她!”
紅妝正在給百安試新做好的小床,哪曉得這個煞星會主動找上門來。
她麵色不大好看,但明顯對彌路是忌憚也恭順的,畢竟魅魔一族,曆來忠誠隸屬於魔族少君所掌。
她忙起身相迎:“少君殿下,今日是非煙大人為陛下護心燃香的日子,她不再殿中。”
彌路顯然是飲酒過盛,意識都不大清楚了,他戾氣滿滿,也不知哪來這大的怒火,竟是直接抽出腰間的魔骨鋼鞭,破風狠辣地朝著紅妝的臉上抽去!
“少跟我廢話,今日我才知曉,她原是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獻身給本君!她從一開始就想盡一切辦法從我掌心逃脫!君歸宴!好一個君歸宴!她想借著這次挑戰換榜的機會成為上位河主!本君偏不讓她稱心如意,今日我便要她取了她的魔陰!我看她還敢如何推辭!”
紅妝似乎根本不敢躲閃,一動不動咬牙硬站在那。
窩在小床上的百安見此一幕,眼睛深眯,四肢在床架上用力蹬跳出來,將紅妝撞偏開來,讓她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那一擊。
鞭上的銳刺鋒利如刀,卻是在他的背上炸裂出一道鮮紅的血口,傷口如火燒一般,傳來惡毒的疼痛感。
紅妝麵色複雜地看了百安一眼,她正欲起身去看它身上的傷勢。
卻見彌路涼著眼神,將虛弱躺在地上的百安一把提起,不屑冷笑道:“區區病貓,也膽敢在本君麵前護我要打殺之人?我瞧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紅妝麵色大變,深知此番君歸宴百安對她姐姐有著極大的用處,忙道:“殿下,這是姐姐最疼愛的貓。”
彌路眼中殺意一凝,這才想起前幾日入城之時,他摔傷這隻貓寧非煙看他時那似笑非笑的模樣。
他冷哼一聲,走至窗前,將百安甩出窗外,隨即冷冷扭過頭來,看著紅妝殘酷一笑。
紅妝對上他的目光,身子忍不住的戰栗起來,仿佛回憶起什可怕的噩夢一般,麵上血色褪得幹幹淨淨。
那些藏在骨子的傷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