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血肉之中的獠牙驟然將她背脊斜斜橫拉出一道巨大的傷口。
皮肉翻卷,森然可怖!
這個女人是真的狠,為了掩蓋舍魔利造成的血洞傷口,她可真是下得去手。
在百安奇異的目光下,她做完這些,手掌驀然無力鬆開,臉色青白,腦袋也軟軟地歪在一邊,像是一隻即將渴死的魚,半點不似活人了。
去掉大半條命的她,真不知接下來要如何與魔君周旋。
在百安的幫助下,傷口上了一層對她傷勢根本沒有太大幫助的藥,裹上一層紗布,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將血衣處理幹淨。
寧非煙抖著手,倒了一杯冷茶盡數澆在自己的臉頰上。
……
夜色慕涼,雨下簷牙,光亮如水。
魔君陛下很快帶人搜查倒了朝暮殿,她淡淡掃了一眼,坐在雅案上采雨煎茶的女子,目光凝這一片幽潭似的靜水:“如今都城之中滿風雨,四河主倒是好雅興。”
寧非煙低頭攪拌著湯茶,隔著熱氣,掩飾住了眉宇間的那抹憔悴蒼白,很是優雅斯文的模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取來一盞青瓷盞,斟滿茶水,她做出一副請的手勢,道:“風雨雖大,又怎可濕衣亂步。”
她微微一笑,笑容風雅:“雨夜天寒,陛下何不坐下飲一口熱茶?”
殿內氣氛極其壓抑沉重,甚至連重傷在養的彌路少君也憂心忡忡地趕到了這,寧非煙目光淡淡掃向魔君身後的鴉鴉群眾,笑道:“朝暮殿可是好久沒有如此熱鬧了。”
除了魔君以外,無人敢安然入那茶坐。
她與寧非煙相對而坐,端起青瓷盞細細嗅聞,天生妖冶的眼眸輕掀抬起,道:“四河主看到朕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寧非煙道:“對於城中之事略有耳聞,陛下在搜尋那名膽大包天的賊子,如今既現身在臣的朝暮殿內,在陛下眼中,臣自然也有嫌疑。”
魔君並未飲茶,輕嗅片刻,便放下了手中磁盞,目光默然地審視著她。
她身後的葬心、彌路等人神情同樣凝重深然,因為一入殿,空氣中便彌散著一抹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和湯藥味。
這是朝暮殿,而寧非煙又喜獨居。
何人受傷,這個答案自然是呼之欲出了。
寧非煙輕歎一聲,也學著魔君的動作,將茶放下,她態度誠懇又認真的看著她:“那非煙需要做些什來自證清白呢?”
熱壺已烹,沸烈的滾水將磁壺小蓋撞得噗噗作響,隔著重重霧氣,魔君的目光平如鏡水,她語氣悠悠,聽不出喜怒。
“按常理言,中了舍魔利的人,根本是活不長的,其實順其自然,任由那人死在無人知曉的潮濕角落倒也省事輕鬆,但此人行事太過於猖獗,碰了不該碰的玩意兒,朕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寧非煙還以為她指的是玄庭洞府的那枚君羽,麵上不動聲色道:“臣以為,此事也應當徹查清楚才是。”
魔君點了點頭,側眸對著身後眾人道:“你們下去吧。”
彌路麵色陰沉,冷聲道:“什意思,這是本君欽點的少妃,還輪不到你來審訊?”
寧非煙從未想過能夠利用少妃這個身份來解今日困局,甚至可以說不報任何期望。
聽著彌路那聒噪不休的聲音,她甚是心煩,麵上卻好脾性地溫聲道:“還請殿下離殿。”
如今的魔君看似平靜,實則暗藏風暴戾怒。
彌路狂妄,自己要往火堆紮,寧非煙可以不顧他的死活,但一旦魔君開了殺戒,今日的局勢便非是她能夠控製的了。
彌路神色一噎,被她這不溫不火的態度給慪到了,當即帶領眾人拂袖離去,管她死活。
魔君起身將那兩扇殿門拂袖合上,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寧非煙,命令道:“將衣服脫了。”
寧非煙早已料到有這一出,她不徐不緩起身,解開封腰衣帶,長裙委曳在她腳踝處,一點也不羞澀地將自己的身體呈現在明燈之下。
不等魔君主動出聲,她默然轉身,將自己的後背大大方方地展示了出來。
層層雪白的紗布,泌浸出一縷縷黑紅的濕澤,橫錯交疊的紗布下有的一些猙獰血口都未包裹嚴實,正滲著色澤不正常的血液,濡紅了雪背。
魔君眼中明顯劃過一絲詫異之色,她兩步上前,直接將她後背間的紗布撕開,不顧這樣會給寧非煙帶來巨大的傷害,她隨手扔了染血的紗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