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了王殿之中也隻會惹四河大人不快。
可非煙你不同,你知曉變通轉彎,在南荒魔地尚且都知曉如何保全自己,對於紅妝而言這是一條死路,可對於吾兒你來說,未免不是一件大好的機緣,若你能夠抓住四河大人的心,為父以及全族上下日後可要仰仗你來過活了啊。”
正所謂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一個人真若鐵了心想要偏心,不論眼前之人多優秀,多努力,也難得他心中真正一句誇好。
百安覺得,作為父親說出來的這一番話,當真是比鴆酒還毒,比利劍還傷。
紅妝在他心中是誰都不能染指破壞的寶,而寧非煙便是一個能夠輕描淡寫祭獻出去的野草。
當年送為質子是如此,今夕亦是如此。
即便身為旁觀者看了心中都覺難受酸澀,渾身濕透的寧非煙卻似入境般自然深遠。
她眼中看不到任何悲戚憂傷,不憤怒不乞求憐憫,仿似人家這說,她便輕易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寧非煙低眉順目,笑意清淺道:“父親願犧牲修為為女兒謀未來,女兒感激不盡。”
寧非煙輕撫臉頰上的青痕傷疤,盈盈笑道:“不過女兒另有辦法解了這臉上傷痕,又何苦勞煩父親耗費修為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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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寧非煙的一口幹脆的應承,寧觀應覺得有些難以相信:“吾兒當真願意為我族犧牲?”
寧非煙眼底的淡淡譏諷一閃而逝:“父親這是說得哪話,將女兒送往四河王殿,父親難道不是為了我好嗎?”
寧觀應沒能想到她竟能如此想得開,心中大感欣慰,又深深慶幸自己無需耗損修為便能夠解除眼前困境而十分高興。
幾日後,寧非煙果然信守承諾,不知用了什手段,將自己麵上的醜陋青痕洗得幹幹淨淨,容貌大改,從外表看果真與紅妝一模一樣。
再加上她天生善於偽裝,被送往王殿的前幾日,她以紅妝的身份在族中活躍,竟無一人能夠將她區分出來。
隻是,在她被送往魔都王殿的那一日,北淵之森同時也發生了一場極為恐怖的動蕩之亂。
封印在北淵極木之地的妖帝,橫空出世,他口中咬著上古禁忌的厄摩古文,吐聲成咒,將封印他數萬年的伊始森林焚燒半數。
古怪的是,原本棲息在深林部落的大量群居魅魔本有充分的時間逃走,可卻不知何故,在妖帝波及的領域之中,竟無一名魅魔逃離出來。
整整十萬魅魔,盡數被妖帝焚食入腹。
魅魔一族傷亡慘重,即便是五年前那場侵略之戰也無眼下這般絕望氣鏟,正當整座森林即將覆落滅族的時候。
在森林火海之中,無端出現了一名生著殘翼的年幼少女。
她穿得分外單薄,兩隻纖細的手臂暴露在破舊的短衫外,係著一截紅繩的手腕之上烙印著屬於棄魔的印記。
一名孱弱的棄魔少女,卻出現在了極淵的古老森林。
在無數絕望的目光下,少女緩緩抬起了一隻蒼白弱細的手臂,然後在眾目睽睽下,將妖帝的頭顱斬下。
頭顱與身子間的切口燃燒著恐怖的魔焰,黑色的火炎轉眼之間將妖帝千古不滅的身軀焚燒吞噬,僅剩一顆頭顱尚且嘶鳴喘氣。
那名少女有著徹底將妖帝殺死的能力,可她卻將那顆頭顱重新拋入林海結界之中,重新鎮壓。
她的身後是漫漫火海,她背對著無盡火海,目光平靜的注視他們。
少女忽然唇邊一笑,將染血的手指豎直抵在唇上,稚嫩清美的小臉笑得分外妖嬈動人,像是一個美麗人的妖魔。
“好孩子不可以將今日看到的事情說出去哦。”
再後來,寧非煙殺四河之主,奪位取而代之的壯舉轟動整個魔界。
她用實力證明,父親說得那句舉族上下日後都得仰仗她的那句戲言,她可以讓它成為真正的現實。
而寧觀應那夜見到的棄魔少女,則在不久後,順利登基成為他們們新的君主。
一切,發生得都令人無比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