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君逗弄百安腦袋的手指忽然一動,因為她發現懷中這隻貓兒眉心閃爍,正出神盯著屬於寧非煙的那片葉子瞧。
她笑一聲,道:“怎?在擔心你那舊主子?”
百安餘光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她案前的那幾枚鐵盒子,若有所思。
他知曉寧非煙的手段,既然她選擇參加這場君歸宴,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敗在第一場挑戰賽中。
隻是他比較在意方才一河蜀辭說的那句話。
她說寧非煙在這場君歸宴中必死,那這場比死的陰謀又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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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並不認為會是那孔雀冥王。
這時,君歸宴上,傳來一陣陣如潮汐般的驚呼之聲。
因為在祭台之上,屬於孔雀冥王以及寧非煙的那片葉子正飛快變紅,葉麵之上,不斷滲透出鮮紅細密的血珠。
而這場戰鬥所用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後來挑戰者的比鬥都沒有這快結束的。
一片炫光閃爍,孔雀冥王緩緩走下祭台。
眾魔看著他身後不知何時展開的一對五彩斑斕的孔雀光翼,目光驚疑震撼。
心道對付這樣一名重傷之人,素來桀驁的孔雀王竟是召喚出了自己的雙翼,看來四河河主縱然重傷也絕非是任人宰割之輩。
不過從青葉小世界中走出來的,隻有他一人,難道他當真狠下毒手,將寧非煙強殺在了青葉世界之中?
往年的君歸宴上,挑戰賽上從不缺乏戰敗而亡的死者,故而場中早有設好專門負責清理葉中世界遺失的魔侍。
早在場外等候的魔侍雖對寧非煙的死感慨萬分,但職責所在,他們並未猶豫,便快速上場,準備清理戰場。
彌路一張臉慘白,整個人丟了魂似的,目光死死盯著祭台之下,麵容沉肅的孔雀冥王,恨得身體直發抖。
焌禕步伐頗為沉穩一步步走出,似是打算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去,眾魔宛若身處於夢幻之中。
魔界第四河,就這樣改朝換代了?
忽然間,焌禕雙翼大展而開,一時間竟是掀起萬丈翼風與暴火,將一些圍觀的魔族紛紛逼退震開。
眾魔隻當他是贏了戰鬥,新進成為魔河,心中激動亢奮,隻是魔君陛下臨坐在此,他還如此專橫跋扈,顯然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於是,有不少魔族紛紛發出不滿的怒喝之聲。
焌禕充耳不聞,他繼續朝著自己原定的方向走去,眉宇也隨著步伐越壓越低,麵容間的戾氣也愈來愈深。
高座在禦台之上的女魔君忽然屈指在桌案上輕輕一磕,仿佛觸發了某種開關一般,焌禕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
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他的身體如抖落細雪一般開始微弱顫抖起來,猩紅的長唇下緩緩流出一道細長的血線。
在眾魔震撼的目光,他方才大展的雙翼羽毛紛紛倒豎而起,而後羽毛與羽毛之間發出密集淒厲的聲音,仿佛劍芒切割利器的聲音。
焌禕的麵色陡然間變得極為可怖起來,一顆顆鮮紅的血珠從他毛孔肌膚中擠滲出來。
他背上的羽毛繽紛而落,羽翼之間彌散起肉眼可見的白色細線氣流不斷穿梭,無數鋒然的劍意在他雙翼間爆發開來。
最終,這位意氣風發,桀驁難馴的孔雀冥王如一棵被生崛挖出的樹,筆直挺然地仰倒了下去,身下很快就積出一大灘血跡。
“咳咳。”一陣輕咳聲,驚擾了群魔深悸的目光。
紅葉轉青,寧非煙虛虛幻幻地從葉中世界行出。
她與去時無甚兩樣,衣衫發絲不見一分淩亂,出來時,她以手掌壓著心口,時而低咳兩聲,還是那副病懨懨提不起精神的模樣。
因為咳嗽不斷,她失去血色的淡唇也透出幾抹病態的嫣紅來,映著蒼白的膚色,顯得病態又嬌媚,渾身上下找不到半分激戰的痕跡。
若不是地上還橫躺著一位生死不知的孔雀冥王,他們還以為這樣以為蒼白精致的美人,方從踏青賞花中回歸來呢。
在這一片鴉雀無聲,寧非煙眼皮子懶懶倦倦的一抬,就連說話聲都顯得有些後繼無力:“才落的一場暴雪,地上涼,還不趕緊將孔雀冥王扶起來。”
負責打掃戰場的魔侍這才如夢初醒般的趕緊上去將焌禕扶起。
一探脈搏,還好,非是死脈。
隻是令人心驚的是,入手之下,這位孔雀冥王渾身的骨骼,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