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實地,而是一片無際的冰封長海。
海麵之上結著厚有數丈的冰層,冰層之上覆蓋著萬年不化的厚雪,雪中含著星星點點的斑駁血跡。
少年在冰麵上奔跑,遙遠的地平線仿佛永遠都是那遙遠。
這是青葉小世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世界暗藏著空間法則,這個世界不如現實世界那般廣闊。
可對於進入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卻是無邊無際沒有盡頭的。
縱然他再一次險象環生,可是在這個世界之中,他又能夠逃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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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早已過去了一炷香的功夫。
棄人暗自施展的祭身秘法早已完全,現在隱隱開始產生反噬奪魂的可怕現象了。
彌路心急如焚,萬沒有想到百安竟然能夠在青葉世界之中支撐如此之久,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
前不久還真心期盼著他能夠爭氣多苟延殘喘些時刻。
如今卻瞧見他仗著冥狼護主,仍在頭活蹦亂跳,內心無端的悵恨。
甚至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蜀辭瞧這少年生得俊俏,刻意放水不忍下手了。
如若不然,為何她遲遲不取南笛?
南笛一出,任憑那小子遁法千萬,取他性命,當是易如反掌。
冰海無林無山,沒有任何遮掩的障礙物,縱然百安踏著太玄秘法七燼步,瞬步至肉眼難觀的距離以外,可他的氣息仍舊被蜀辭牢牢抓死。
她無需多看,心隨意動,指尖當胸畫了個圈,劍芒乍現,數千道劍意如雨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向百安那個方向。
潔白如銀的劍氣如流星箭矢,所到之處,劍痕盡顯。
幾息過後,蜀辭雙目沉如淵水,定定望著遠方。
那小小如一點的身影仍在冰海之上,逃亡的速度沒有受到半分遞減,自她指尖流逝而出的劍氣居然宛若泥牛入海一般。
未容她細想,遠方天如淡墨的地平線在微微扭曲,一片龐大的陰影從天際朝著世界籠罩下來,向南方席卷吹去的風開始逆吹回來。
宛若天神的雙翼在天的另一頭振翼。
蜀辭額前柔順的發絲飄起,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一雙沉寂幽黑的眼瞳,倒映出無數劍氣軌跡。
夜空狂暴的劍氣一軌同風,由她指尖打出的劍,並未落在那名少年的身上。
而是極其詭異地如入鏡像世界之中,盡數折返回饋,朝她攻殺而來。
且威勢更強,銀白色的劍氣如染上一層淡淡的金霜之意,光華璀璨,不可逼視。
細觀之下,魔兵劍氣之中竟一出一反之間,竟含幾分古老的聖意。
兩股力量沒有道理地交織在了一起,卻是強得可怕。
蜀辭漠然握拳轟出,她們的身前浮現出數道扇形的屏障,劍氣撞入屏障上,蜀辭緩慢卻從未停歇的步伐終於被迫停留了下來。
狂暴盛然的劍氣不停地擊打著她們的身體,發出尖銳刺耳的切割之聲。
漸漸的,她們身上凝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擊打的劍氣漸漸無聲,融入那層淺淺的冰霜之中。
風雪越來越劇烈,她們如一座座冰雕般立於長海之間。
眉梢發絲在劍風之中結冰染霜,萬千道身影之中,唯有一道身影並未受到劍氣的絲毫影響。
而那道身影,就是真正的蜀辭。
天際地平線那一端的陰影帶著龐然之勢,眨眼之際已經來到她們的眼前,隨著天穹上的罡風緩緩載沉載浮,如墨般的烏雲遮蓋住了整片天空。
但那並非是烏雲,而是一隻禽鳥巨大的雙翼,徹底展開在這片小千世界之中,足有萬之遙。
神火般的雙眼在亂雲飛渡緩緩睜開,睥睨著風雪之中的少女們,眸子與她一樣漠然超凡。
蜀辭慢而且綿軟的聲線響起:“竟是東天神殿的辟鶿鳥……”
辟鶿妖鳥,千秋萬世都在守護著一把極為古老神聖的劍,它食劍氣為生,身養諸天劍氣,可破萬法。
蜀辭方才說,她天生相克令諸神畏懼的天鬼冥狼。
如今,真正克她的存在也出現在了這片天小世界之中。
她抬首看著羽翼之上的負傷累累的少年,殷紅的血跡隨之風雪流下,看起來觸目驚心。
鮮血染紅他的長衣時,寧非煙低頭飲完了一杯酒,執著空杯沉默片刻,這才發現茶杯在她袖子一側,她錯取了酒杯。
果然,烈酒如喉,體內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