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匹敵的地步。
對此,百安隻能夠險中求勝,以精血入陣之一道,試圖借助魔河之力將她封印在這片長海之中。
他深信在這片天地之間,萬物萬法相生相克,本就沒什不可抗衡的存在。
可事實卻是,蜀辭她的確能夠做實她的怪物之名。
一個精通魔道,兵道,煉體化神道的她,如何還能夠擁有如此強大到如此不可理喻的精神力。
繪符者,最根本之所在正是精神力入符方能成陣。
百安耗盡半身精血,借助六河的能量,不惜耗費重傷的代價繪出的滅靈陣,卻是難敵她的一次心隨意動。
雙方皆已止戈,但接下來的,則是一場不見硝煙的戰鬥,亦或者說是單方麵的一場精神屠殺,比真刀實槍更加凶險。
百安身體幾乎麻木,屍珠的血氣與黑暗之力如蒙塵一般萎靡下去,他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以及靈魂都在無聲地被她吃進身體之中。
這是一個比死亡還要恐怖的過程。
那是一種淩駕於肉體之上強烈的痛苦和絕望,無法擺脫的血腥殺戮。
銀灰色的瞳仁毫無情感地盯著百安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蜀辭聲音如死亡的寒風般冷漠響起:“很意外?”
百安已無氣力回答她的問題,隻能夠艱難地扯了扯嘴角。
蜀辭分明躺在他的身下,目光卻是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那目光仿佛不像是在看一個活人。
“吾輩與天地同生,見過日月同輝,天海倒灌蒼穹,承受過一萬年的孤獨時光,吾輩的生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漫長,在如此漫長又無聊的歲月,吾輩有足夠的學習時間。”
世間大道三千,一人擇一道踏上頂峰,都需要耗費一生的歲月時光來心無旁騖的鑽研修行。
可蜀辭不同,仙人會羽化,星辰會隕落,大海會幹涸,雪山會融化,她與死亡常伴,卻永遠不會死亡。
大道三千,她可以每一條道路走來回走上一遍。
因為她的命,真的很硬。
捏住百安下巴的手指順著他的下顎滑去,指尖穿透他身後的發絲,攏了一把,手掌貼住他像斑駁的傷痕的後背,壓實緊貼。
蜀辭麵色絲毫不帶應有的羞怯,將自己的身體與他的身體緊緊相貼,仿佛相愛千年的戀人一般,恨不得將他揉緊自己的骨子去。
百安身體微微顫栗著,仿佛在承受極限的肉體上的痛苦,他忍不出緊蹙雙眉,隻覺得整個人如被冰封水溺,冷到骨頭。
“能將吾輩逼到這個份上,最為魔界末河的你真的很了不起,你很聰明,心思如發,知曉利用青樹本體為妖的這個條件,以血羽河的力量禦控這片天地將我壓製。”
血羽河的能力是以血禦妖,以羽為令。
她相信,這名少年定時感應出了青樹的氣息,這才膽敢入界與她一戰。
公平的環境其實從一開始就為百安造就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但蜀辭依然不能理解。
世代以來的血羽河河主的確能夠禦妖而無往不利,但這青之樹妖卻絕非尋常妖輩。
它乃是昆侖山上一棵青藤所化女身,遊曆人間,十萬年前為老魔君看中,意收為魔妃,強行帶回魔界。
那青藤女妖雖未妖身,修的卻是一身正兒八經的仙術,亦為君皇娘娘坐下的侍劍女官,自是抵死不從,不懼玉碎,決然地撞死在了歲月台下。
老魔君一怒之下,連她屍首都未放過,取來阿鼻地獄之中的穢土將她屍骨魂魄鎮壓,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數十萬年,她被陰煞氣侵蝕,終破土生妖界,形成這三千道天小世界,卻永生永世的被禁錮在這穢土之中。
老魔君生性殘忍,對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素來都會親手毀得徹底。
於是他設下君歸宴這一習俗,每隔百年,都會在歲月台下舉辦一場君歸之宴,洗河之典。
他就是要讓這不識好歹的藤妖以身為界,親眼見證他魔界日益浩盛。
曆代的血羽河河主不是沒有嚐試過以羽令迫使青樹之妖臣服,可收得了魔界萬妖的血羽河一旦試圖收服青樹,便會受到她強烈的抵觸與恨意。
今時今日,百安卻能夠打破常理,讓青樹為他所用,成為他手中之殺劫,真的令蜀辭很是意外。
蜀辭瞳仁倒影出遠方海麵上飄浮著的血紅之意,她似譏似諷的笑了笑。
“滅靈陣隻不過是你的一個幌子,你真正的殺招是這片海,這片海為外界不可視之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