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跡,生與死也不過是魔君一念之間的事罷了。
對於他的身份與暗藏的力量,她自是不可輕易提及,如今被他這般有理有據的一問,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活了半輩子,寧非煙從未向像現在這般無語鬱悶過。
百安瞧著她的反應,不由失笑出聲,將她腳腕往懷一拽,將她從地上抱起。
寧非煙麵色一慌,雙手抵著他的胸口,怒道:“即便我腹中孩子是你的,這也不代表著我願意當你的女人。”
百安一手攬著她柔軟的腰肢,一手穿過她的肩背,整個人懶懶散散地坐回了靠椅上。
他手掌下滑而去,繞至她的腿下,將她裙子細細挽撩而起。
見他好似充耳不聞,寧非煙神色如掛寒霜,正欲厲聲斥責,裙角卻隻是堪堪挽至她的膝頭處便停了下來。
“腿傷都還沒有養好,自己也不知曉愛惜一點。”百安目光一垂,果然見到她雙膝間覆落著一片紮眼的淤紅。
他歎了一口氣,將冰冷的手掌覆上燭火上方暖烤了一番,幹淨蒼白的手背燭火一烤,泛起了幾分暖意的色澤。
驅散了幾分死人般冰冷的溫度,他這才將手掌覆落在她的膝頭處,以掌心摩挲著,輕而巧妙地按揉著。
寧非煙怔怔地看著燭火下的少年,一時間竟是覺得他手心的溫度暖人極了。
仿佛在這個巧妙的瞬間輕而易舉地就將她身上僵死且硬冷了許久的一處壞死之傷給護住了。
她不能理解,為何自己身體深處藏了許久的疼與癢總是能夠這般輕而易舉地被他給觸碰到。
恍惚間,她滿身的尖銳利刺在他掌心撫揉下,似是泡過了醋一般,稍稍軟化了許多。
以一個絕對抵觸防備的姿勢撐在百安胸口上的那兩隻手也慢慢地鬆落了下去。
在寧非煙的生命中,她不是沒有遇見過溫潤如玉,體貼護之人。
隻是諸如此類者,寧非煙自恃認為從未有過半分覺得稀罕有趣過。
但如今這家夥的一舉一動,自然流露出的每一筆細心護,溫柔疼寵……竟是叫她覺得仿佛在飲一碗溫暖的毒藥。
一向以明哲保身自詡的寧非煙,此刻竟是有種被人細嚼慢咽,即將被蠶食的錯覺。
她覺得自己今夜當真是發亂發得頭腦都有些不清醒了。
慣於玩弄風月,卻涼薄成性從不真正與男人親近的她。
居然有一日會這般乖巧安靜地窩在一個人的懷中,放下滿心的算計,像是一隻貓享受著被人撫摸毛發的愉悅過程。
寧非煙覺得他掌心的力度揉捏得極為舒適,身上清爽的氣息也好聞極了,忍不住朝他懷拱了拱,完全不經過思考的本能依賴的行為。
百安感覺到了,攬著她肩背的手臂力道輕收,將她攏得更緊了些。
待寧非煙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後,心中不由悔意大生。
她抬眸悄悄去瞧他的表情,結果正對上百安勾起笑意的眼眸,被抓了個正著。
她別別扭扭地蹬掉了腳上的秀鞋,用白淨光裸的腳踝踢了踢百安的小腿,冷哼道:“世上臭男人都一個德行,若你當真心疼我腿傷,為何又會放任我跪那久?”
百安輕咳一聲,似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讓你起來過幾次,可你太用心了沒聽見。”
寧非煙俏臉微紅,羞惱道:“你就不知道拉我一把嗎?”